跑的差事,还亲自为人引路。她徐珞不过就是个乡野长大的丫头,今日进了镇国公府的家门,才做了不过一天的大小姐,就让祖母这般上心,她们姐妹几个在祖母的膝下长大也没得过这般的照拂。
她方才明明看见徐珞的视线落在这边,玉春姐姐又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她却不理,径直朝前走了过去。见到徐珞这幅模样,徐嘉珊有些恼然,若不是这丫头回来,恐怕这府里的嫡小姐应该是她与三姐才是,哪里轮得到这个野丫头坐到她们头上。
“喂,你见了我们怎么招呼一声都不打就走了?”越想越生气的徐嘉珊两只小手在腰间一叉,气鼓鼓的脸颊被她的动作嘟起两个圆润的小山丘来。
话音刚落,徐嘉馨和那背对的女子皆把目光投向嘉珊怒指的方向,就见那抹身姿挺秀的倩影丝毫不曾停顿地朝原路走着,带着一丝决绝之意。
“喂,说你呢徐珞!别以为你是二小姐就了不起了,不过是个野丫…”得不到回应的徐嘉珊一时间被怒火冲昏了头,竟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若不是旁边反应及时的徐嘉馨在她圆润的小肘上捏了一把,她那充满鄙夷的话就全然说了出来。
徐嘉珊被自己的亲姐姐捏了一把,顿时醒过神儿来。
野丫头这三个字是母亲明令禁止她们在人前说道的,原是母亲对圣上把镇国公的爵位给了贬黜在外的徐庆之,不仅她仍要做不受人重视的三夫人,自家女儿们也要面对旁支嫡出的尴尬身份,将来许亲的时候,进高门大院的是嫡小姐,她们这些位分低的小姐总不好去做别人的妾,还不是要挑个门当户对的或者门庭低的下嫁过去。
一想到一个穷乡僻壤长大的野丫头将自己的女儿压下去,她就心生怨怼,不由将那话骂出了口。
徐嘉珊正懊悔不已就见前方那抹决绝的身影停了下来,见到对方那张凝着笑的脸,徐嘉珊后背上顿时出了一道冷汗,那人分明在笑,怎叫她心里寒噤噤的,她不由掩了掩口水。
“真不知三婶那般玲珑的人儿是如何教出你这样的女儿,我是在襄平城长大,却不是野丫头,是这镇国公府的嫡小姐,也就是你的二姐,早就听闻镇国公府的规矩森严,尊卑有序,却不想也是徒有其名,镇国公府调教出来的小姐还比不上我这个乡野归来的人,传出去当真是叫人笑话。”
徐珞不紧不慢地将徐嘉珊好一顿挖苦,原本萌生退意的人被她这一句话顿时激恼,“是你没规矩在先,见了我们也打一声招呼就走。”
“我为何要跟你们打招呼?”徐珞踱着步子朝这里走了几步,眼里的寒光逼得人心生怯意。
“你没见到大姐在这吗?”徐嘉珊心神一紧,心下一急目光正巧落在面前的徐嘉萱身上,不由分说就把她拎出来当挡箭牌。
原先背对着徐珞的徐嘉萱此时渐渐转过身来,正对上目光凛凛的徐珞,她一双乌黑的杏眸睁得浑圆,下颌微微在胸前收敛,小巧的鼻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嗫嚅的双唇如同夏日红樱,晶莹剔透,整个人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兔子,叫人怜惜不已,果然是倾城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