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镜大师被徐老夫人这一眼看得心里发虚,说话间也没有了底气,“徐老夫人,我并不知刘大夫的药中掺了党参一味,此事…”
“圆镜大师好一句不知,你可知你这轻落落的两个字害得我大伯母病中,还险些害我镇国公府家宅内乱!”徐珞在旁不痛不痒地说了这么一句,拿腔捏调的与其叫圆镜大师一张白皙的脸染得通红。
“老夫人,贫尼的药确有驱邪避祟的功效,不然何以在贵人如云的京城中深得诸位的信赖,我并无伤害大夫人的意愿,还请老夫人明鉴。”圆镜大师一改往常出家人超凡脱俗的模样,竟然放低了身段来求人,这一举动反倒叫原本有些理解她的众人有些瞧不起她了。
没想到这声名在外的圆镜大师也不过如此,同贪生怕死、沽名钓誉的尘世俗人有什么区别?想到这不禁揣测她到底是怎么来的着身名头。
“圆镜大师可懂医理?”徐老夫人冷不防问了这样一个问题,被点名的圆镜大师不禁打了个六月里的寒噤,老夫人这一问可是对她起了疑心?
“粗懂一些,当年师父外出施诊散药时我曾学过三五年,只得到了些皮毛,好在师父的所写的医术上对这些年看诊的经历都有记载,这药方便是从我师父那处抄得。”话说完圆镜的后背上都出了一身汗。
圆镜的师父是延尚庵的住持成方师太,也是名满京城的佛家子弟,与圆镜大师的不同在于,圆镜是游走与权贵门庭内,深受贵人家眷们的信赖,而成方师太是真正的饱学之士,大成之家,又有着一颗菩萨心肠,常会为京城的百姓布法行善,在百姓之中的威望甚高。
此时圆镜将成方师太搬出来,无非是想给自己找个可以下来的台阶,众人可以毫不避讳地指责她,却不会把罪责怪到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身上,况且还是个大有名望的人。
况且把这个锅甩出去,她还可以为自己脱身,有什么过失也怪不到自己头上。
徐珞见圆镜大师一脚将自己跟这药方劈开,嘴角嗤出一声冷笑“粗懂些医理就可以到处问诊施药了,那是不是说乡下里那些拿着土方子瞧病的老农也可以撑个摊子说自己是神医了?”
捡了便宜就开溜,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凭着这么一张药方,名誉、金钱你占去了,出了事了却把这个缘由甩给出方子的人,这锅成方师太不背好吗!
圆镜大师不语,此时她理亏,说多了反而更容易出错,再加上经过这两回合的交谈,她发现眼前这个半大的姑娘其心智与她的年龄并不相符,说话间锋芒毕露,针针见血,自己稍不留神恐怕就要被她拐了进去。
徐老夫人的脸色也难看的很,徐珞那一声嘲讽不仅给了圆镜大师一记响亮的耳光,也重重的打在了她的脸上,在那个毛丫头眼里,圆镜大师是连个乡下农夫都不如的庸医,那将她奉若上宾的这些达官显贵们又是什么呢?
头脑混沌、有钱有权的愚昧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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