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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书玉如同瞧着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看着自家的小姐,露出一副颇有自信的感觉。
“小姐,外头总算是清净些了。”说话间书玉凝神留意了一下外头,原本嘈杂的声音此时已寥寥无几,心里也跟着舒畅了几分。
“怕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吧。”这安静来的出奇,原本还在看人脑的徐珞此时也没了心情。
“不好的事?这镇国公府除了大夫人身体有恙,难不成…”书玉不确定地猜测道,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想法,书玉一时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徐珞连忙停下手里的事情,端坐在软榻上静静候着,果然不多时,就见玉莹神色黯然地敲门走了进来。
见到软榻上坐着的徐珞,玉莹率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嘴里说道:“二小姐,大夫人她…她去了!”
饶是她心里素质很强大,但听闻这一消息之后的徐珞久久也不能平静。
“什么时候的事了?”
“方才兰芳院的奴才挨着院儿的通禀时人已经不行了,听说还未走到咱们听风轩的位置,就听到奴才们说大夫人已经去了。”玉莹如实将方才听到的话回了徐珞。
想起前两日大伯母在病榻上虽柔弱地很,却仍是一副笑脸的模样,徐珞不禁有些心疼,她手上的玉镯子还是温热的,可送镯子的却已经不在了。
“祖母有什么吩咐吗?”
“回二小姐,老夫人的意思是各院儿中的人都要去兰芳院前候着。”
徐珞点了点头应道,“书玉,帮我挑一件素色的衣裳来,大伯母新去,我总不好穿得这样鲜活得就去了,一来会被人笑话了,二则伤了祖母的心。”
书玉低头应了声是,便转身去柜子里取出意见素白色压云褶丝裙来,上有芊芊蒲草绣于其中,通体的奶白,与素色的衣衫呼应,正是素雅的典范。
在书玉的服侍下,徐珞很快就将衣衫打理好,这件衣衫是半年前母亲在襄平迎春时节,亲手为她缝制的,领口、肩下、衬袖无一不是汪氏的精心,眼下却要穿在这个节骨眼上,徐珞还真有些不舍。
到了兰芳院,各房各院的人都立在外头,一种丫鬟仆从们都跪在地上呜咽出声,大伙的脸上或多或少地都挂着哀伤,看似每个人都在难过,可真正掉了眼泪的还是仅有的那么几个。
徐珞拐着一条腿,在书玉的搀扶下走到了母亲汪氏的身边,近了才发现母亲比往日瘦削了不少,这几日她忙着照顾沈氏,对自己倒是疏忽了,眼下一张苍白的脸上还挂着些许的泪珠。
母女两个才说了没两句,身边就急匆匆地越过了一群人,他们手里的是几日前便备下的寿衣和寿材,还有成匹成匹的白帐子,在这院里便要张罗着布置起来了。
正是繁华落锦的时候,入目之处却布满了哀鸣声色。
徐珞瞧着这不日前才见到的芝兰居所,兰花尚未谢了,故人却等不到另一茬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