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又该被祖母罚去打扫祖宗的牌位了。”
老爷子听了孙儿的话满脸遗憾,犹豫着说道:“也是,你祖母我也不敢惹,要不,咱们....喝...七分?”
见面前的孙儿只看着他不答话,老爷子又试探道:“实在不行......六分?”
安亦池这才点头,给他把酒杯又续上一些,这才问道:“祖父,您今日心情不错,可是朝堂上有喜事?”
老爷子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意犹未尽的咂咂嘴,苦笑道:“喜事谈不上,没有坏消息就算不错了。那还敢奢望喜事?
不过,昨日与三皇子长谈了一番,倒觉得他的态度如今有了些改观。希望他真的能够明白,夺嫡一事,并不能由着他的心性而行。
他既投生在皇家,就应该为这皇朝所属的天下子民着想。”
安亦池给老爷子又续上一杯,他想想方才三皇子说的话,只能暗自摇头:
“祖父,您为朝廷鞠躬尽瘁一辈子,如今身子骨也大不如从前,有些事情,若不是本人真能有所觉悟,恐怕您说的多了,也只会令他更加排斥罢了。”
“哎——!”老爷子一声长叹,又一口饮下了杯中的酒:
“你爷爷活了六十多岁,难道还不明白如此浅显的道理吗?只是如今我年事已高,再能为皇上的江山社稷操几年心?眼看皇上中意这个,”
他举了举大拇指:
“这个要是当了储君,以他六亲不认、残暴又听不进去意见的心性。这天下恐怕迟早得易主。
你爷爷若不趁着还有一口气,替天下的苍生选个明君,那怎能对得起先皇当年对我的托付,九泉之下,我怎么去见先皇?
当年眼拙,已经选错了一次,如今不过是在弥补当年的过错,再不能坐视不理。”
安亦池默默的听着祖父铿锵有力的话语,老爷子酒量不好,借着酒劲儿说出心里话,对他的身子康健很有好处。
祖父知道木松和木柳守在门外,所以才会借着酒劲儿畅所欲言。而他只希望祖父说出心里话,心情也舒畅些。
祖孙俩一个慷慨激昂,一个时不时附和一句,一顿膳用了快一个时辰,老爷子终于上了酒劲儿。
安亦池扶祖父上了榻,替他脱下鞋袜,盖好被子,便回了自己的‘惊鸿楼’。
‘惊鸿楼’虽叫楼,实际上是个种满四季竹的院子,安亦池喜竹,从四岁起搬进来,这个院子里便除了四季竹和青草,再没有其他任何一种植物。
安亦池进了书房,吩咐致远:“让木柳木松忙完后一起过来见我。”
木柳也是八木卫之一,被他安排在老爷子身边做暗卫。木松方才留在‘钟鸣堂’和木柳一起检查布置在院子里的暗哨机关。
不多时,木松和木柳一起过来书房,木柳是一个面目平常、少言寡言的人,八木卫中排四。性子十分沉稳。
安亦池坐在书桌前,他食指敲着木桌:“木柳,近日可能大皇子那边不会太安分,我再多派几个人给你,从今日起,你扮做随从跟着祖父,务必小心谨慎。”
木柳领命。
安亦池又问道:“木松,木柏那边这两日可有最新的消息?小八去宜阳也有几天了,米满仓准备的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