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两白花花的现银啊!”
太子本来笑逐颜开的脸顿时垮下来:“遇上激流和暗礁,你们的船工都是吃屎的吗?走了多少年的水路,还能不知道激流和暗礁在何处?”
王旭昌哭丧着脸:
“殿下,您不知道,这长江水逢汛期就涨水,水底下环境复杂,就是江两岸跑了几十年的船工也不能完全摸清水底下的情况。
这次也是邪门,咱们十二条船,本来是排着队各行各的,也不知怎么搞的,头一条船撞上暗礁的时候,后面的船便呼呼啦啦全拥上来,掌舵的船工说那会儿船舵都不管用,所以才判断是遇到了水下激流。”
徐先生听到这儿,走上前一步看着王旭昌:“以往可有碰到这种事儿?”
王旭昌抹了一把汗道:“有的有的,咱们的船都用的是老船工,他们说这是江神发怒,每年都会有一两次的,咱们这次没死人就算幸运。”
太子阴郁的双眼一直紧紧盯着王旭昌,听到这儿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道:“你起来吧,所幸十万两银子夲殿还赔的起,往后要小心些。”
王旭昌不仅不起身,反而趴下去,‘咚咚’给太子磕了两个头:
“爷,还有,这次从西域进的胡椒,明明是我亲自看着拉进了东城的仓库,咱们仓库一向防走水措施都做的极好,可昨晚.....昨晚走水,火势极大,那400石胡椒.......烧的一点儿没剩了!”
太子眼前一黑,差点儿被气的晕过去:“你.....你....你....也是吃屎的吗?那东城的仓库用了多少年了,怎么会走水?这次又损失了多少银子?”
王旭昌往后一缩,干脆闭眼咬牙道:“去年全年七成的收入这次都从西域进了胡椒,一共......三十万两!”
“去你妈的,你个蠢材!”
王旭昌话音刚落,便被太子一脚踢了出去,他咕噜噜在地上滚了一圈,赶紧一骨碌再爬起来,也不敢去擦嘴角的血迹,继续直板板的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太子双目冒火,上去又是一脚重重踢在了王旭昌的胸口,一边踢一边满嘴开骂,骂的内容让身边一个刚跟他不久的属官瞠目结舌。
王旭昌‘哇’一声又吐了几口鲜血,却绝对不敢还手,只抱着头满地打滚哀嚎。
“殿下息怒,这是在宫内,此事有蹊跷!”徐先生最了解太子的秉性,他发怒的时候会失去理智,往往需要搭上几条人命才能平息他的怒火。
以往在大皇子府尚好遮掩,但如今在东宫,多少双眼睛盯着,一旦出错便可能万劫不复。
其他几位属官也是跟随他几年的老人,对他暴虐的性子自然十分了解,几人赶紧跪下齐声道:“殿下息怒,这是在东宫,又多少双眼看着您呐!”
这句话太子能听进去,他停了拳打脚踢,狠戾的双眼看着地上的王旭昌,呸一声走到书案后坐下来,闭上眼再不动,用尽全力压制着自己满腔的怒火。
徐先生摇摇头叹息一声道:“殿下,此事蹊跷,须得细细查!”说完转过头朝着跪在地上嘴角鲜血长流满身污赃的王旭昌说道:
“二郎君将这两件事细细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