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清二楚。
听到两个儿子的话,老夫人很欣慰,总算孩子们都是明白人,知道顺势而退、保全自己:
“如此,老大,你就着手安排吧,恐怕现在提出致仕,皇上那边不一定松口,还需考虑一个长久之计。三郎学里那边...”
老夫人把询问的目光转向安亦池。
“祖母,学里现在教的都是些冠冕堂皇粉饰太平的东西罢了,孙儿觉得,无需在学里浪费大好光阴!
只是孙儿听说,关于赐婚的事情皇上意欲反悔,大伯和父亲想要致仕,恐怕皇上不会松口。”
“是啊,祖母,三弟和公主的婚事,皇上志在必得,如今致仕,皇上肯定不会同意啊!”安亦平忙插嘴道。
老夫人点头叹气:“这的确是症结所在!所以老身才叫你们过来,一定要商议一个相对安全的对策。皇上行事实在让人捉摸不透,此时宜早不宜迟。”
安亦池看看安亦平,笑着对老夫人道:“祖母,孙儿倒有一个想法。危机或许也是出路,既然皇上想打如意算盘,那么,我们便要拿出一个与他谈判的筹码。”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安亦池,显然都没有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第二天,安老夫人穿戴整齐,又恭恭敬敬双手捧上先皇御赐的丹书铁卷,去皇城求见了皇上。
无人知道老夫人到底与皇上说了些什么,但第二日早朝时,门下省左敬骑常侍安沐汉以身体不适为由递上了致仕折子,皇上当庭准了他的折子。
同一日,皇上又准了礼部员外郎安沐华请长假的折子,安沐华的理由是,母亲因父亲去世伤心过度,身子日渐衰弱,大哥的身子也不康健,因此作为次子,他需要陪同老母回老家绿川静养,在母亲榻前尽孝。
至此,安家还在朝廷为官的,便只剩下老大人的长孙安亦平。
安老大人的两个儿子辞官或请假,朝廷中无人惊讶,毕竟,大家心知肚明,老大人就是被皇上活活气死的。换了他们任何人,也憋着一口恶气,不会愿意在为这个可以说是杀父仇人的皇帝卖命。
但大家惊讶的是,皇上竟会如此爽快的答应了?以皇上多疑的性子,这不像他的风格啊!
但不管众人如何想,安府在安沐汉递上致仕折子的第二天,便迅速开始遣散下人。
本来长安贵府翘首等待着接手安府的下人,毕竟安老夫人治家之言、安府仆从素质之高、多年来是众位贵夫人们亲眼所见。
却不想,安二夫人竟然真的是遣散了仆从,安府里共四百多仆从,二夫人只留下了三四十个家仆,其他人全部给了身契和足以安家的银两,让各自谋生去了。
在众人纷纷纭纭的议论声中,安老夫人带着儿子儿媳和两个曾孙子曾孙女,在一个晨曦初露的早晨,只十几辆马车,十分低调的离开了长安城。
偌大的安府,只剩下了安家唯一一个还在朝廷为官的长孙,太仆寺上牧监安亦平,以及安三郎和她的未婚妻子韩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