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老百姓们更是人人自危,去年的芙蓉园惨案他们只是听说,并未亲生经历。但昨晚的皇城下,如人间炼狱一般的场景在每个人心头萦绕不散。
正午时分,墨池站在窗边发呆,昨晚她没有去朱雀门,因为她从来都不喜欢太热闹的场合。
安亦池也没去,他这几日一直在绿川分部,木梧上个月已经带走了分部的一些属下,他还要再做一些出行的安排。
如此浩浩荡荡的队伍,不说物料,只是所有人的安全,路上如何避开有心人的耳目,顺利到达福建,已经是一件十分浩大的工程。
昨晚津门和城北大营的兵士几乎挨个敲门搜查,她们半夜被吵醒,兵士们知道这是前尚书令府,也未敢太过放肆。
但即使这样,王嬷嬷也给那个头领塞了不少银票,安府才不至于被翻得底朝天。王嬷嬷回来只抱怨,如今的兵和匪一样可怕。
大房两口子昨夜也去了朱雀门,两个姨娘吓得六神无主哭了半夜,唯恐安大郎有什么闪失。
墨池听王嬷嬷说,大房两口子天大亮才回来。回来时形容十分狼狈,大奶奶连衣服也破了好几处。
想想那个总是爱看热闹,好奇心重,又害怕寂寞的三皇子,墨池嘴角勾起一个轻轻的笑容,随即又沉了下去。
不知他伤的如何?
吟冬掀帘子的声音打断了墨池的回忆:“娘子,围墙上跳下来一个人,说要找您,说是...”吟冬压低了声音,
“说是皇上的暗卫,给您送东西。又不肯交给奴婢,说一定要见到您!”
墨池皱眉有些疑惑,皇上找她有何事?她身边的暗卫没有动,可见这个人并不危险。
“走吧,我随你出去看看!”
墨池和吟冬一前一后从屋内出来,只见院子里站着一个黑衣蒙面人,看见墨池,蒙面人拱手递上来一个信封:“韩四娘子,我家主子有一封信,让今日交给您!”
他的声音声音平平板板,没有一丝情绪。
吟冬接过信封,墨池皱眉问道:“你家主子让你今日交给我?他什么时候给你这封信的?他如今可好?”
黑衣人低头,却不回答她最后一个问题:“主子前日给属下,信已送到,在下告辞!”说罢,一个纵身上墙,转眼便消失了踪影。
墨池伸手对吟冬道:“把信给我吧,这信没问题。”
进内室,墨池小心翼翼的拆开信封,一张薄如蝉翼、带着淡淡茶花香味的纸笺掉了出来。墨池打开,一副娟秀的蝇头小楷跃然纸上。
池儿亲启:
足下即将启程,因你二人所知原因,愚兄不能前去相送,甚感愧疚。安弟胸有沟壑,是为大才。因天降大任于斯人也,故安弟此数月来繁务缠身,多臂难挡。
逝者如斯,时不我待,转眼一年又至,思及去岁,愚兄时常战战兢兢。念及你二人即将离我远去,从此天涯海角相随、比翼连枝共啼。愚兄心有戚戚然,唯有遥祝你二人白首一生。
兄:清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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