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安家众人离开长安时,安亦平却不肯放弃眼前的高官权势,执意留在了长安。陈笪帝登基后便把他下了牢狱,威胁安亦池不回长安,他的亲哥哥便会被问斩。
安亦池在父亲的对面坐下,淡淡笑道:“父亲不用为大哥劳心,孩儿已经令人救了他,将他和大嫂安置到了妥当的地方。”
安亦平点点头,他发现面对自己的儿子,他越来越紧张,竟然手心里都有些冒汗了。
安亦池的神态却有些踌躇,从未有过的迟疑、忧虑、不安,像一条条扯不断、理还乱的蛛丝缠绕着他,他看着父亲,声音颇有些低沉的说道:
“父亲,若是有一天,孩儿遇到了两难之事,一边是祖训,一边是翼盟的生存,孩儿应当如何选择呢?如果孩儿的选择与祖训相违背,祖父会责怪孩儿吗?”
安沐华稳了稳心神,自己的儿子显然陷入了两难之事,而且是大事。
“孩子,为你父,我自然会让你遵循祖训,但是,为旁观者,为父会告诉你,做正确的事情,而不是好的事情,以你现在的身份,恐怕无法做到忠义两全,那就做正确的事情就好!
你祖父一声耿直,虽有些愚忠,但不是个糊涂的人,你做事是为一己之私还是为了天下公义,他是会看到的。”
安亦池点点头,心里的大石稍稍落下了一些。
从父亲屋子里出来,他径直去了流云苑,那里居住着墨若璧一家人,墨池自然也会住在这里。
拜见了墨若璧夫妇,又与墨若璧交谈了片刻,待用过晚膳,柳顺娘很有眼色的叫墨若璧帮忙,留了墨池和安亦池二人在书房里说话。
从安亦池进门,墨池便觉得他的情绪颇有些无奈和低沉,虽然他一直与父亲有说有笑,但笑容中却带着隐隐的忧心。
书房靠窗的桌案上摆着一盆四季梅,小花骨朵儿迎着阳光开的正盛,墨池拿起桌上的小壶,给花根下洒了些水,也不看安亦池,声音带着笑问道:
“我们的盟主居然也有愁眉深锁的时候,方才你那些属下可是为难你了?”
安亦池走过来,从墨池手里拿过小壶,转头看了看门外,门外的院子里空无一人。
他伸手揽着墨池的腰,挑眉笑起来:“是愁眉深锁啊,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媳妇儿迎进门,从今日起,想要抱抱自己的媳妇儿都得偷偷摸摸了。”
墨池小脸一红,是气的。这家伙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要是让父亲母亲看见他俩,她的脸就丢大了。
她使劲儿从他的怀里挣开,急忙躲开他五步之外,在竹凳上坐下,脸上有些微微的嗔怒:“说正经事儿吧,你不是要跟我说话吗?”
安亦池收了笑容,心里轻松了些,在墨池对面坐下,正色道:“池儿,恐怕你从此要跟我做一对儿贼公贼婆了!”
墨池凤眼瞬间亮了起来,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安亦池前倾过去:“你的意思是,要把那个混蛋从龙座上揪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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