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前,一个中年男子傲然的将手里的一个玉牌拍到台子上,大声的斥道。
“抱歉,您要交易物品,请登记挂售,我们寄卖行不会直接进行买卖。”柜台内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不卑不亢的说道。
他说的其实不全对,寄卖行并不是不会直接购买,而是要择物而购,其要求极为严苛。毕竟他们是开门做生意,不会什么阿猫阿狗都买进来。
这男子要强行贩卖的,不过是一块十分普通的玉牌,价值最多一百两金子,这样的东西在寄卖行根本不会有行情,拿到外面普通的古董铺子或许还会有人驻足观赏。可这人邪了门,非要在这里卖不说,还非逼着寄卖行直接购买,并且开价一百万赤灵币,掌柜不疯不傻,当然不肯干,却也遵从职业操守,一直好言拒绝。
“不成,老子就要在这里卖,一百万,拿来吧!”中年人强横道。
他们的叫嚷声引来了周围的人,许多人围在柜台前看热闹。
“这人是想钱想疯了吧?”
“一个破玉牌要一百万?他哪里的?”
“咦?这不是城南张家的那个张老二么?”
“张家?哪个张家?”
“就是那个几百年来一直半死不活的张家,家族倒是有些历史,但是一直没出过什么像样的人才,靠做点小生意谋生,好几次差点破产。”
周围的人指指戳戳,有些本地人认出那闹事者,发现他是本城张家的二老爷张守善,说话时便是带了几分揶揄之色。
“我不但要一百万,而且要买下你这里所有的黑金石和黑金母矿,记住,是要所有的。”张守善嚷嚷道。
“敢问客人,您要出多少钱买呢?”掌柜已经发现此人似乎有些问题,便试探着问道。
“十万赤灵币,全要。”张守善道。
“抱歉,我们这里没有黑金石或是黑金母矿。”掌柜的耐心终于是被耗光,他脸耷拉下来。
黑龙城的寄卖行内,六方门寄卖的黑金石和黑金母矿价值连城,这人居然想用十万赤灵币全部买下,简直是痴人说梦。
“混账!我分明看到有人挂牌拍卖,你却告诉我没有,难道说你们寄卖行这么多年来,一直这样欺骗顾客吗?”张守善怒道。
“哼,这位客人,我看你也是有点身份的人,所以一直给你三分面子,可你不要得便宜卖乖。”掌柜的强压火气说道,“你若诚心想要买卖,麻烦自己登记,否则请离开此处,我们寄卖行繁忙的很,没空搭理无理取闹之人!”
说完掌柜的一挥手,几个劲装汉子便是出现,将那张守善团团围住。
“好呀,好哦!”张守善拍拍巴掌,冷笑一声,“你们拍卖行原来就是这样待客的,也好,今天老子就揭穿你们的真面目,让你们生意再也做不成!你们若不想做,就把生意让给别人做!”
“哼,疯子!给我打出去!”掌柜的喝道。
几个劲装汉子顿时周身灵力包绕,灵力威压迅速扩散开来,涌向那张守善。
正如周围议论者所说,张家没什么有才之人,即便是身为二老爷,张守善实力也是泛泛,区区几个打手便是将他打出了寄卖行大门。
砰!
张守善被丢出寄卖行。
“滚!以后再也不要踏入我们寄卖行!”一个打手喝道。
“嘿嘿!”张守善嘿嘿冷笑一声,“得罪我,得罪张家?瞎了你们的狗眼吧!看老子不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就你?”那打手冷笑一声,嘴角一撇,脸上露出一抹嘲讽。
“他是不行,我可以。”一个尖细的嗓音自人群中传出,打手们循声望去,看到一个身穿褐色长袍,干瘦苍白的小个子老者正慢悠悠的走出来。
那老者的面容苍白,皮肤皱巴巴的,鹰钩鼻子十分显眼。一看到这老者,张守善立刻扑上去跪在他脚边:“高前辈,快弄死他们!”
“你是哪个?敢在我们寄卖行作乱,可知我们的......”一个打手上前一步,指着那老者怒斥,岂料他话音未落,额头正中央便是出现了一个血窟窿,红的、白的一起流出来,他喉咙咕噜两声,便扑通倒地身死。
周围围观者不乏强者,但愣是没有一个人看出这打手是怎么死的。纵然如此,所有人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人闯大祸了,居然杀死了寄卖行的人。”
没有人知道寄卖行的背景,更没有人研究过它的历史,因为几乎所有人都面临这样一个境地:自从他们出道,寄卖行便已经名扬天下了。无论如何,能够在这错综复杂的世界,强者**的武道屹立不倒,并且始终保持公平公正,得到大家的信赖和尊崇,寄卖行背后的势力一定是非同凡响的。
现在居然有人杀死了寄卖行的人,这简直是从古到今从未有过的事!
“这家寄卖行里面所有的东西现在都是我的了。”那老者尖着嗓子说道。
原本艳阳高照的一天,天气晴朗,这老者的出现,却是带来了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他背负着双手,眯缝着眼,瞥向那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招牌。
“所有的,货物!”他重复了一遍。
“什么?黑金母矿被劫了?”古大山喷出一口茶,腾地站起来。
程阳抬了抬眼,看着一身伤痕的江大炮以及站在他身旁的那个老者,没有说话。
“是的,古兰城被占,据说是黑风寨的人。”江大炮道,“我回来的时候遇到钱伟,他带的队也是被黑风寨的人扫了,所有的矿石都被劫了。”
“怪我,都怪我!”古大山恨恨的说道,“这一趟本该是我走,只是想着你要走了,多陪你几天,顺便也让钱伟锻炼一下,没想到竟......”
“谁都不怪,怪抢了我们东西的人。”程阳道,“只是,黑风寨?哪一路的?以前怎么从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