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我张开双臂,尽情地呼吸这带有盛夏温度的空气。
隐隐约约的,若有若无的传来一阵哭喊打闹的声音。或许是盗贼又打劫某家路过的商旅了吧。我摇了摇头,又否定了自己荒唐的想法。或许是自己想阿藟太深而自责过度,以至于产生了幻听。我本能的渴望一场针对强盗们的杀戮,以消除我内心对阿藟的愧疚与自责。
我闭着眼睛,朝着太阳的方向前行了一段距离。那声音却更加的清晰入耳,有女人的哭喊声与男人的打骂声,还有孩童的啼闹声以及兵刃清脆的碰撞声……
这不是幻觉,确实是真实存在的!
我想振奋精神前行,脑子中却有些昏暗。我费劲地翻上超影,用右手拍打着马屁股,超影加快速度向前奔跑。经过一个路口,我看到一伙盗贼正明火执仗地对一家人施暴。
父亲横起长剑护卫在自己的妻子儿女身前,母亲紧张地拉扯着十多岁的儿子,儿子却握着一把短刀愤怒地瞪着那帮盗贼,三四岁的女儿不停地啼哭着。而这家的奴仆们已经有三个倒在了血泊中,一个负了伤倒在了树根上奄奄一息,另一个正手持剑刃与贼盗拼杀。
我大喊一声:“住手,都给乃公滚到一旁……去!”
我取出弩箭,颤抖着双手准备装填箭矢还击,装了两次才填进臂槽中。盗贼们一片惊骇、疑惑。当我举起弩箭时,盗贼们停止了打斗,慌乱地寻找树木隐蔽。“咻”地一声,箭矢朝最前面的一个盗贼飞射而去,却从偏离他脑袋五六寸的地方飞过,射在了树干上,不停地振动着。
我摇了摇头,瞪大眼睛寻找箭矢的位置。
一个络腮胡子愤然骂道:“贼舍奴,原来是个病鬼,老子还以为是个武林高手。装什么大尾巴狼!”
旁边的瘦竹竿说:“老大,我观察那竖子所挎之剑,一定价值连城。他的包裹中或许有钱财,估计是昂贵的宝玉珠器。”
一个留着山羊胡须的中年胖子叽里呱啦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忽然间,我觉得眼前的情景如此熟悉,仿佛回到了那个充满痛苦回忆的阿藟失踪的地点。我跳下马,踉踉跄跄地一会儿,才站稳脚跟,眼前的世界有些旋转。
一个愤怒而又无奈的声音传来:“我还以为来了一个救星,没想到来了一个送死鬼!”
我头脑有些晕眩,胃中也不断地翻江倒海,便拔出赤霄剑,想借此支撑在地面上。身体正左摇右晃着,忽然背上挨了一脚,我失去了重心,向前跌倒。
喉咙传来一阵湿酸的液体,胃中也格外难受,我强行控制住呕吐的冲动,背后却被一双大手牢牢地抓住了,猛然被掷到了另一边。我摔得七荤八素,终于无法遏制住胃中汹涌澎拜了,肠胃开始翻江倒海,从口中不断呕吐出在森林中吃过的野果。直到酸臭的胃液从喉咙中喷尽,我才感到有些好受。
耳旁传来乌鸦一样的声音:“老大,这个病鬼就交给我了,让我好好地耍一下。”
然后是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老四,小心这病鬼的呕吐物,别溅到你身上,惹上了什么不治之症。到时候,弟妹……咦嘻嘻哈哈……”
众盗贼一顿狂笑。
沉闷的声音说:“老四,赶快解决掉那两个人,一旦官兵经过这里就不好办了。”
我趴在地上,呕吐物让我自己都觉得有些恶心,但头脑却逐渐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