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正午时分。
魏家兄弟七人纵马于乡野小路之上,一则是怕为了避免与行人或者官差遭遇,多生事端;再则乡野小路人迹罕至,飞禽走兽相对较多,饥饿是可以以此果腹。
行在最后的魏小六看了一眼昏睡中的张文仲,一时间思绪万千。
他一直以为张文仲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结果昨夜张文仲的举动让他太过意外。
而他又抬起头看向前方的柳传志,眼神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厌恶之情。
他从来都没有瞧得起过柳传志,其人阴险,自私,狠辣,而且淫邪至极,所有他能想到的恶毒的词语放到其身上也不为过。
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也会深受老祖的信任,而且信任程度还在二哥之上。
魏小六清楚的记得自己小的时候是怎么受柳传志欺辱的,直到受到老祖恩赐肩头刺字后,才真正摆脱了被不断欺辱的命运。
也是从那一刻起,他才敢将自己的心思表达出来,柳传志的喜表示他的恶,他喜欢这种感觉,之所以他敢明目张胆的与柳传志对着干除了自己得以肩头刺字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因为柳传志不姓“魏”。
这也是为什么魏小六会死保张文仲,这一个非亲非故的外人的原因。
“你要他死,我便偏要他活!”
感受的目光的柳传志疑惑的回过头看向了目光来源,挑衅似的舔了舔嘴唇,张着嘴无声的笑了笑,便没有再去管这个一向不正常的兄弟。
“你既然与他作对,能够救下我,却为何不能保下付家老小。”
张文仲其实在小半个时辰便已经清醒了过来,只是他背对着魏小六,其没有注意到罢了。
张文仲只记得昨夜亲手结束了付香芸的生命后,被怒极的柳传志一脚侧踢,结果踢中了头部,便昏死了过去。
清醒后的他,一直半眯着眼睛,他不敢闭眼,他怕他一闭眼,满身血淋淋的付香芸便会过来找他。
“你什么时候醒的?”
“在你自言自语之前便醒了。”
魏小六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付家人非死不可,这关系到所有人的安危。”
“你太看的起太原王氏了,它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可一世,我敢说他们没有几年好活了。”
“并不是我看得起太原王氏,而是它无需别人看的起,如果昨夜破庙内六人不死,不说咱们能不能回到寨子,便是能不能走出京畿道都是两说。”
“你有想过时间吗?我们全力赶路,他们就算是想报复也来不及啊。”张文仲实在是不明白他们的思考方式,明明就是因为想杀人而杀人,找这些借口作甚。
随后他自嘲一笑,自己还深处囚笼生死难料,还有闲心去管这些与己不相干的事情。
魏小六没有回答张文仲的问题,因为没有必要,他觉得张文仲并不明白门阀世家是如何的恐怖,自己也没有必要去提醒他,自己又不是他爹。
“前方不远处有处村落,到了那里后我们需要换马,然后休息一番便要继续走,二哥说了今夜要连夜赶路,争取明日回到寨子。”
张文仲沉默以对。
他不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到了哪里?而魏小六口中的寨子又是哪里,是不是其之前说过的涿州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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