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荼听到容显答应带着她一起,立刻喜滋滋的朝着容显咧开了嘴。容显自是又回以一笑,面前的小姑娘冲着自己憨笑的样子实在傻的紧,也就是这样傻傻的模样让人不经意间不得不对她卸下心防,也怪不得那顾梓栖一脸的不愿,像极了自己养大的东西被人生生抢去了的模样。
顾梓栖听着面前两人无比默契的一问一答,也不再多言,一甩衣袍带着家仆离开了易语楼,回府的一路上因为心中烦闷,眼又不能视物,心境不似以往清明,自是一番磕磕绊绊,惹的家仆频频惊叹的一顿狼狈。
而这厢云荼看着顾梓栖终于离开的背影,整个人猛地呼出了一口气,一下瘫趴在茶楼的矮几上,过了好一会才无精打采的抬起头,端起矮几上顾梓栖之前为她倒的茶,几大口便入了嘴,她需要好好的压压惊,理理自己的思路。
顾梓栖和不才老头都不知道,那顾府的大夫对于她的病也只诊对了一半。她这癔症是打小的胎病,因别叙村懂医的姨姨从小就用药调着,发作的极有规律,每两三年才会在冬至前后发作一次,而且时间都不太长,总也不超过四五日光景她就会清醒。阿爹阿娘特地挑了上半年让她出门游学,怕的就是她癔症发作。
正因如此,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顾府犯了癔症,而且还在发作时轻薄了顾梓栖。虽说云荼从四岁开始就莫名其妙的患上了色疾,只要是看到好看的公子总也会忍不住多瞧两眼。但她到底还是一女儿家,脸皮也不太厚,换而言之,就是个有色心但从无色胆的主。
早在坐在易语楼里吃着点心的时候,她的神智其实就已经慢慢清明了,碍于自己一想起癔症期间做的那些不要脸面的事,心里就慌乱不已,实在没有勇气再跟顾梓栖待在一处还游镇,所以就顺势借着傻子的戏谱一通卖力的瞎闹,心想先摆脱了顾梓栖再说。
一想到自己癔症期间恍若痴儿缠人的模样,云荼就替自己臊的慌,恨不得自己会那清安城民间盛传的变脸术,此刻一手扶额不住的叹息,满脸盈着天崩地裂之色。
容显在旁边看着刚才还一脸痴傻模样天真无害的云荼,转眼间已满脸布满清明机灵之色,而此时小姑娘似乎完全忘了他的存在,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上一阵里阴一阵里惊,只一个人用丰富的内心世界就在脸上演了一出戏,比他喜欢看的那棠梨院每天都上演的戏折剧精彩多了。他不由得低笑出了声,张口戏谑,“姑娘这一出装疯卖傻的戏码,演的实是妙极。”
容显一张口,云荼才用痴傻了三日有余的脑袋想起来,她居然把这个主给忘了,想着自己刚用别人替自己解了难,这会却又把人家给扔在一边,而且这个人家还是个颇为好看的公子,她索性直接略了容显语气里的揶揄,颇为不好意思的真诚道,“多谢小兄弟刚刚相助。”
“小兄弟?”容显轻挑了下自己的剑眉。
云荼一见好看的公子似乎对这个称号不满,自是一阵热络的解释,“公子看着很是年轻,想必比我也大不了几岁,我这个人,打小在村里养着野惯了,喜好这样说,还望公子不介意。”
容显本以为云荼是个神识不清的傻姑娘,对于她傻里傻气的模样心中已觉有趣。却没曾想到她本身真正的性格居然如此的直白爽快,在商场上见多了心机深沉的姑娘小姐,云荼直接的性子更惹得他心中又是一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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