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妆有的时候就在想,哪怕是她跟顾宜相认了,哪怕是二人之间私定了终身,可他们之间存在着无数的艰难险阻。
他离她太远,太远,远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帘角终于缓缓放下,芊芊素手收回,素色的帘子遮住了她的视线。
……
寒风呼啸,夹杂着雪花缓缓的飘落下来。
顾宜一袭青衫,背着手,站在高处的楼阁之上,望着那渐渐消失的马车,绝尘而去。
炼钰上前给他披上厚厚的貂皮斗篷,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也没有开口。
他不明白,王爷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去追呢。
街道上已经是空空如也,顾宜望了一眼,低声一语,“罢罢罢……”
他一直待在这儿,炼钰就一直陪他待在这儿。
炼钰不知究竟是过了多长时间,顾宜终于迈开了步子,一步步的向下走去。
雪,一直下着。
……
寒风裹挟着雪花,吹在人脸上,越发的刺骨冰寒。
云妆紧紧地抱着手中的暖炉,一手逗弄着红鲤,她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仍旧感觉到许些微寒之意。
银装素裹,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她眉眼弯着,这是新年的第一场雪呢,可是,她却不知为何,感觉不到丝毫的欣喜和欢愉。
顾宜再也没有来找过她,仿佛那前一段时间的温情就像是一场及其可笑的梦,风一吹,雪花便落了,梦也散了。
云妆有时候就在想,若是他不愿意,又何苦来招惹她呢?
纵然是千山万水,牛马不相及,山水相隔,那他当初为什么跨越界限,迈进她的世界,却又再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呢。
云妆不懂,就像是她爹当年,看见小时候的她,连抱都不肯抱,就迈着大步,转身离去。
而她哭着、喊着,跌跌撞撞的在身后追赶着,“爹爹!爹爹!”
小小的孩子一个人地上哭喊着,最终还是宫妈妈心疼的将她一把捞起,“妆姐儿,老爷有要事,要不然怎么会不理妆姐儿呢。”
那个时候,云妆看不懂宫妈妈眼中的无奈。
她想要的,不过是她阿爹那温暖的怀抱,只是从那时起,他便再也没有理过她,哪怕是看着柳氏明里暗里的欺负她,也只是冷眼相待,就像是她不是他的女儿,反而是他与生生世世的仇人一般。
云妆眨了眨,将眼中的泪水逼下去。
她听宫妈妈说,父亲当年是及其的疼爱她的母亲白氏的,宠到了骨子里。只是云妆不明白,盛若钧为什么这般恨她呢。
云妆曾经死缠烂打的问过宫妈妈,只是宫妈妈怎么都不肯说,只是搂着她,摸着她的小脑袋,眼神幽幽的望着远方。
云妆晃了晃头,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擦了擦眼泪。
顾宜,会不会跟她的父亲盛若钧一样?会不会呢。
日子就这般一天天的过去,云妆手里的银钱暂时足够,总算是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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