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业的是个中年男子,个子不高,长相普通。但眼神犀利精明。让蔡换儿唤三叔。然后他跟刑元绍一旁嘀嘀咕咕,接着跳上马车,扬鞭就走。
蔡换儿扒着车窗机械的对着刑元绍挥手,别的话一时堵在嗓子眼说不出来。只说:“保重,再会。”
刑元绍微笑,轻摆手:“后会有期。”
马车渐近城门,蔡换儿回看刑元绍渐小的身影,思忖:也许后会无期。
庆阳城没有大变化,还是蔡换儿印象中的老样子。
穿过繁华的主街,转入小巷,又绕了一圈,才来到别一条街角的当铺后门。
蔡换儿昂头问:“三叔,就是这里?”
“不是。你先歇会。”
“哦。”蔡换儿也不多问了。
让歇就歇吧。凑钱也得要一阵子吧?
她入内,在一小厅坐下。自有小丫环奉茶上前。
蔡换儿慢慢喝着茶,沉稳的四下打量。是座旧屋子,不大,但一应俱全。后楼是两层,住着女人们。门外阳光灿烂。不时有伙计探头打量她。
一盏茶的功夫,又来个高个的中年人,很客气的拱手:“是换儿姑娘吗?”
“我是。你哪位?”
“鄙人姓令狐。”
蔡换儿惊喜:“哦,你就是令狐先生。失礼。”
令狐先生笑点头:“是在下。姑娘来意我已明了。不过,按规矩……”
“规矩是要入账凭证是吧?”蔡换儿把刑元绍写的字条拿出来:“是这个吗?”
“对,就是这个。”令狐先生很欣慰:“姑娘请给在下过目。”
“给。”蔡换儿递过去。
令狐先生低头这么一看,嘴角就呲起:数目蛮大啊。
“怎么?令狐先生,有问题?”蔡换儿一直注意他的举动。
“没,没问题。”令狐先生手一摆:“请跟我来。”
“请。”蔡换儿把自己包裹拿在手客气请他先行。
令狐先生很会办事。
独栋院子很快就搞定了。位置还可以,不算很偏,离胭脂巷一条街。而且半新不旧的,桌椅家什都齐全。拎包入住就行了。
蔡换儿很满意。不过她谨慎,要看房契写的是谁。
令狐先生答应把房契写她,不过要等两天去衙门更改。这一点,蔡换儿很通情达理同意了。
入夜是分,令狐先生还送来两个丫头,两个婆子,两个看守的护卫。
蔡换儿想推掉吧。又不现实。
人生地不熟的,又住独院,人多不是坏事。
五百金是第二天送来的。送来之后,蔡换儿留下一百金,其他的仍然是存到钱庄去了。这一点令狐先生刮目相看。
良田的事,暂时还要看地,谈卖买,所以一时半会还兑现不了。
蔡换儿不急,只要能拿到手,晚一点无所谓。
最头痛的是店铺。
庆阳城一向风平浪静,没有要转让的铺子。
蔡换儿也不催,直接说换成米庄,布庄,青楼的花红就行了。
令狐先生简直要大吃几惊了。
这模样普通的丫头是怎么知道花红的?做甩手掌柜真的比亲历亲为的店主要轻松。
这一点,蔡换儿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