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道魔儒佛的区别,如果不是有着陈家遗物作证,天欲尊者确实有着真本事,又没有提什么黄白之物,他只怕就要将天欲尊者当成什么骗财的江湖骗子。
但他知道陈浮生如果离去,只怕什么管家眼红产业谋害少主的戏码就要流传出去,刚刚稳定下来的陈府又要经历动荡。
总算那位仙师见他可怜,帮他施了法术,才能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些年。
饶是如此,经过这么多年的操劳,陈家少主眼看就要到了成人加冠的年岁,而真正的主人八年来没有一丝音讯,这些都化作担心连同着操劳将不足五旬衣食无忧的陈安头发染白,皱纹加深,挺直的脊梁也有了弧度。
就在陈安心心念念这自家少爷的时候,陈浮生已经悄悄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看着这个记忆里极为亲近熟悉却明显经历了风雨沧桑的背影,陈浮生轻轻开口:“安叔,我回来了。”
声音虽轻,对陈安而言却无异于震耳欲聋。
陈安先是停下手中的毛笔摸摸耳朵,怀疑自己是否因为想得太多,出现了幻听,然后起身再转身,就连靠椅因此翻倒在地都顾不上了。
出现在陈安眼中的是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翩翩少年郎,面目熟悉。
手中的毛笔不知何时何地落在了地上,陈安走上前去,伸出双手想要捧过那张脸仔细端详两三遍又自动收回,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只能用颤抖地声音问道:“是小少爷吗?”
“是我,安叔,我回来了。”
听到这个期盼已久的回答,陈安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小少爷,陈安这些年来无时不刻一直都在想你啊!”
陈浮生也是颇有几分感动,往事清晰地浮现出来,伸手向前扶起老管家:“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哭过一场,陈安恢复了往日的精明强干,看向自家少爷,亲近之中不自觉地就带了三分审视。
陈浮生一目了然,这也是人之常情,从腰间摘下一块祖传的白玉佩递过去,口中说道:“安叔,还记得当年我淘气掉进河里是你救了我的事情吗?那时候我怕挨骂,可是求你千万不要告诉爹爹娘亲的。”
抚摸着玉佩,听着这件外人决不知晓的隐秘,陈安再无疑问,抱着陈浮生又是一场大哭,只不过这一次有意压低了声音。
等他缓过来,掏出一方手帕擦去涕泪,陈浮生这才开口:“安叔,这些年来,家里的情况怎么样?”
“家里很好,少爷不用担心,因为有了仙师当年留下的仙家秒术,家里很是安稳,生意也很好。只不过这几年有不少冰人上门提亲,都被我少爷还年幼,无心成家推了回去。对了,”陈安用手指指账本,“这些年府里的账本都在这里,少爷可以随意检查。”
“不用了,我相信安叔您老人家。”陈浮生摇摇头,这些世俗的金银对他已经失去了什么意义,“我们还是直接去我那个替身那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