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吧?”
说完何慕寒靠着宁乡侯近了几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宁乡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明白身居庙堂,危乎高哉,谨言慎行,才是根本的道理,其实刚才那番陈述已经略显莽撞,因此暂时缄口不言。
何慕寒仔细地抹平了弟弟衣服上的褶皱,叹了一口气道,“你是我的弟弟,如果有什么话,就一定要给我讲,到了朕这一步,身边能听到的真话,越来越少了,如果连你说话都瞻前顾后,那朕就真成了孤家寡人。”
宁乡侯热泪涌出,道,“皇兄,我……”
何慕寒打断了他,继续道,“上一次派慕相爷去南安山,朕的龙骧卫损失了两千,明面上朕没有过多责罚,那是因为朕明白覆水难收的道理,不过那一次之后,朕也有了个教训,那就是拱卫晋阳城的三大都卫是朝廷的命根子,不能轻易动用。”
何慕寒摆了摆手,继续道,“朕已经在位七年了,对于何家皇帝在位不过九年的诅咒,朕也很害怕,但是手中无兵,心中就慌…”
宁乡侯道,“皇兄莫怕,到第九年时,臣弟一直守在皇兄身旁,要是有任何牛鬼蛇神想来害皇兄,臣弟第一个不答应!”
何慕寒微微一笑,“你有这样的心是好的,但那是天命啊,不是人力能及的。而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人事吧。”
宁乡侯不再多言,认真听着何慕寒的谋划,生怕漏了一字一句。
何慕寒声音小了些,“‘天下精兵,无出风云’这个名头太响了,可是风云骑再强,却不是朝廷的直系,留着终归是祸害。”
“啊?”宁乡侯张大了嘴巴。
“我听闻南越的高昌侯阮建德是一个军事奇才,手下有十万精兵,足够风云骑喝一壶的,最好能打个两败俱伤,那我们就高枕无忧了。至于辅国大元帅这样的头衔,算什么?不过是风光一时罢了,你以后要多少,朕就给你多少。”
宁乡侯愣了楞,“是臣弟太过于急于求成了,还是皇兄谋划得当,整个天下都在皇兄的算计之中。”
何慕寒平静地道,“朕一身担着天大的责任。时时战战兢兢,处处都不敢马虎罢了。那现在…”
何慕寒突然加重了语气,以前所未有的口气道,“宁乡侯听旨!”
宁乡侯立即反应过来,下跪道,“臣听旨!”
何慕寒声音虽小,但是一字一句都说得很清楚,“朕这么多年一直在做谋划,这一次朕可以从禁军中选出五万能战之士,然后拨给你一万龙骧卫,你带着你的全部武德卫,这样就是八万大军,等到风云骑与南越军两败俱伤之际,你突然杀出,要一举灭掉南越,解除我南边的心腹大患!”
如此大的建功立业的机会摆在眼前,宁乡侯发现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少年的热血,重新开始翻滚,坚定着道,“臣领旨谢恩!”
何慕寒也笑了,“等到那一天,我亲自在晋阳城头迎接你的凯旋之师,到那一天,朕要封你为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