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些事真的很奇怪。
当别人不想承认的时候,你总是想要千方百计地证明他就是某件事的罪魁祸首,可是当别人真的承认时,一切又没有当初想象的遂愿时的满足。
其实这也不奇怪,种种的不快皆是因为你无法证明自己是对的。人一旦无法证明自己是对的,那他一定会陷入某种魔怔之中。倘若他一定要证明自己是对的,但却事与愿违,那他多半会疯掉。
现在,柳鸿逸就是这样。
柳鸿逸当然不会疯,可魔使的坦白对他来说就像是施舍,是对他这将近二十年来辛苦查探而最终无果的施舍。
这么多年来,柳鸿逸的查探一直都是对的,可他偏偏无法证明这一切。到最后,还是魔使自己坦白,你说这讽不讽刺?
柳鸿逸恨不得将自己的牙齿咬碎!他很气,可他现在却有一种进退两难的不堪——如果现在对魔使奋起报仇,那是不是代表自己接受了这样的施舍;可是如果不采取行动,那是不是正如魔使所说的,他们都是可怜虫?
进退两难的,不单单是柳鸿逸,还有玉面狐和龚泰。
眼前的魔使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至少他们见过一面。就是魔使许诺他们杀死柳鸿逸之后,就告诉他们真相的那一次。可是这一次,魔使却自己承认了整件事情。
做出如此奇怪的举动,他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
其实,还有一个最现实的问题摆在面前——就算在场的几个人联手,他们是不是魔使的对手?
每个人的心里就想暴风雪席卷时那样惊心动魄,可是现实的荒原上一切都是那么地安静。自从魔使出现之后,荒原之上连鸟鸣虫鸣都没有了。周围安静得可怕。
静。
死寂的静。
此时,魔使就像是一个主宰一般,凌驾在众人之上。他不屑地看着在场的五个人,慢慢地说道:“怎么样,追寻多年的仇人就在面前,你们要动手吗?”
话音刚落,柳鸿逸和龚泰已经出招。就算对方真的是魔鬼,柳鸿逸和龚泰也要拼一把!
抱着这个信念,二人已经出手!只见柳鸿逸挥扇如风,阵阵火焰挟风出击,大有燎原之势!而与他并肩的龚泰擎锤而动,行动之间如地崩雷动,气势非凡。
看得出来,二人都已经使出了全力。
面对这样的攻势,魔使冷笑一声,随即举起了他好似枯枝一般的手,口中念到:“无知凡夫,胆敢挑战魔王的权威,找死!”
就在魔使举起双手的一瞬间,空气中仿佛凝聚起了一股看不见的屏障,柳鸿逸和龚泰遇到这个屏障时都似挨了重重的一击。李纯钧虽然站在一边,但他还是能够明显感受到那股力量。就在这一瞬间,龚泰和柳鸿逸都被重重地弹回。二人落地之后,均是一口鲜血喷出!
看来柳鸿逸和龚泰已无再战之力。
想不到这魔使如此厉害,蓬莱三煞之中有二人联手竟然都近不了他的身。李纯钧看出这一点的时候,他的手心已经渗出了汗。他将封麟剑紧紧地握在手中,此时此刻,他根本就不想主动出击。在强大的对手面前,他只想自保!
东方更加白了,天也渐亮。
太阳似乎想要挣脱浓重的云,将自己的光芒照向大地。可是奈何云太浓重,光线透不过去,只在东方的天空上留下了一抹越来越浓的红。
魔使看了看天,此时他也留意到了那天空上越来越浓的红。
“时辰快到了!”魔使喃喃地说道。
说完这句话,魔使竟又向前走了几步。从刚才出现到现在,这魔使就好像一直在原处。就连柳鸿逸和龚泰对他发动袭击,他也没有移动半步。可是现在,他却向薛莹萤走去。
他一边走,兜帽下一双阴森的眼一直盯着薛莹萤。接着,嘶哑的声音慢慢地响起:“怎么样大小姐,天机阁与我的交易还做不做?”
听了魔使的话,薛莹萤连忙将目光转向李纯钧和蓬莱三煞。刚才被魔使推到一边,现在她好像特别怕这所谓的交易被别人知道。
“把发簪还给我!”
薛莹萤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魔使,她挣扎着站了起来,恶狠狠地说道。
魔使听着这话,冷哼一声道:“薛大小姐你不要着急,等我将这落云簪施了法,自然会将他归还。”
李纯钧刚才听魔使说过,这落云簪乃是当今世上唯一没有被魔血污染的上古神器。那魔使口中所说的施法难道就是用魔血将其浸染吗?
可是魔王不是被封印了吗?他到哪里弄来的魔血?
就在这时,魔使突然转向李纯钧。
“我突然忘了,这个世上唯一流淌着魔血的人,恐怕就是雪裔之后李纯钧了吧。”
魔使边走边说着这话,那声音嘶哑低沉,仿佛来自地底封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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