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玉睡不熟,一大早就醒了,抬眼一看,窗边一束梅花,千朔真是有心了,自己不过提了这么一句,他便连夜采了梅花来。这样的好男人,芷珊姐姐若是跟了他,必也吃不了苦头。自己看着花的功夫,千朔走进屋来,见蝉玉站在窗前,外面下着大雪,刮着风,忍不住要说她,难不成病好了就可以这么作践自己的身子了!没想到蝉玉先开口了:“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看着蝉玉这么感伤,千朔也不好多说,只得给她批件衣服:“李宏规一向谨慎,只怕,不会告诉那歌姬施三娘所在,你岂不是白费心思了。”蝉玉拨弄着梅花:“他当然不会,但郭子臣替我们带来了帮手,会用得上。”千朔没有问是什么,蝉玉也没有解释,两个人便上了车马,赶往寺院。
碰到了李夫人,李夫人来为老夫人祈福,又顺便求子,一切结束,刚要出山们,看见蝉玉来了,果然没有失信。“玉姑娘,今天的神色更加好了。”李夫人带着丫头走过来迎她,蝉玉见礼:“托您的福,倒是夫人,怎么见着似有愁容?”李夫人叹了口气,把家里的事告诉了蝉玉,蝉玉安慰了她一会儿,两个人交心了不少,蝉玉便提及昨天的事:“夫人可还记得,我是为什么而来的?”李夫人想了想,忽然记起,蝉玉说过要告诉自己得子的办法,不禁紧张起来。蝉玉笑着,进了香,又拜谒了住持,拉着李夫人走下山:“这些年来,夫人可曾求的半分心安。”可算等着蝉玉有条不紊地忙完,给李夫人急的够呛,她一语中的,自己年近四十,能生子早就生下来了,如今也实在是痴心妄想,每日来进香,不过是图的一时安心罢了:“丫头,不瞒你,娘家失势,这么多年我都未生下一儿半女,半夜醒来都是一身冷汗。”蝉玉与李夫人推心置腹:“伉俪情深,可难保哪日,李大人若是不在,您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李夫人停住了脚步:“我的日子从来就没有好过过……”
“夫人此话怎讲呢?”蝉玉握住她的双手。
“婆母在的时候,我每日看她的脸色过活,家里的姬妾也跟着不把我放在眼里,如今,她终于要走了,我也总算熬出了头,可就没人能拦住那私生子进门了。”说话间,李夫人有些泪珠滑落:“不怕你笑话,这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蝉玉又拉着她走,兴许走起来,气氛会好一些:“夫人不说,也瞒不住我的。”李夫人直到蝉玉已经一清二楚:“你还有不知道的呢,他真的不是老爷的亲子,那贱人拼了命的想要进李家的大门。”可这些话,李夫人没法说出口,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顶多说她嫉妒到了极点,容不下人。蝉玉微微的笑:“他是不是亲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人认为他是,那他就是了。”
“看来,这次我也拦不住了。”李夫人黯然神伤,蝉玉折了路边一枝梅花:“拦是拦不住了,可他进门,对夫人您也没什么坏处不是吗。”李夫人点点头,那孩子没什么出息,进不进来其实倒也不打紧,可那贱人会跟着进来,就坏事了:“母子情深,就算那孩子暂时搁置,日后他执掌李府,难保不接那贱人进门。”
蝉玉把这一枝梅花折断一半交到了李夫人手上:“夫人要的只是儿子,如今儿子能进门了,至于累赘,您大可放心……”说着把另一半扔在了地上,李夫人一看:“你……”蝉玉握住李夫人的手,让她抓着这梅花抓的死死的:“夫人只要转过弯来,把那孩子认做是老爷的亲子,就成了。”那孩子已快成年,养不熟的,李夫人内心纠结,到底要不要把这个外姓的孩子让进来,可老爷都认了,自己还争什么呢,若是把老爷的心都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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