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了!”有人大喊。
我脑子一片空白,耳根子发麻,脱下外套裹住他的手腕,大喊:“快打120!”
失血过多,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需要休养。看着雪白的病床上苍白的面容,我愤恨纠结又很迷惑。Martin赶来后,很快的通知了他美国的亲人,和公司高层,很快,鸿山医院的VIP楼层就已经堆满了人,好像社会各界人士都来了。
没有我能立足的地方了,我也不能再在医院安稳待着了。虽然他说过,不让我管这些与我无关的人。可是惹到他身上的事,我不能不管了。
我再次回到韩祁昀的房子,那件婚纱已经神奇般的消失了,墙上只有被切断的血痕。我回想着记忆里的画面,觉得那件婚纱非常眼熟,总觉得在哪儿见过……是了!见过,那幅童季文的摄影作品!那个女人身上穿的婚纱就是这一件!
我立刻找到司机,问他那幅放在后备箱里的照片是不是还在。
司机找了一会,说还在的。我嘱咐他一定要收好,千万不能拿出来不要给任何人。然后,我打电话给秦子霖,跟他说我怀疑那场婚礼不简单,我想要一份婚礼的视频资料,还想见见这个童季文,一切的事情都由他而起,我必须跟他好好谈谈。
秦子霖借着结案前最后一次确认为由,将童季文请到了刑侦一队。童董事长和夫人,以及好些个保镖助理都陪同他一起。
童季文看起来不太好,整个人比前几天看到的,在个人摄影展上看到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他曾是那样的得意,自信,他自驾游,带着设备到处去拍摄作品,就算是个没什么才华的纨绔少爷,可是他摸着摄像机的时候的满足与自豪,绝不是装出来的。而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怯懦,萎缩,瘦的就剩了皮包骨,眼窝深深的傲了进去,连走路都要人搀扶。
就像,被食人精气鬼附了身。可是他身上没有饿鬼的味道。
秦子霖很明确的对童董事长和夫人说:“只是一个简单的例行调查,方便我们尽快结案而已。”
童董事长皱着眉头说:“多少人眼睛可都看着呢,那个贱货大闹我儿子婚礼,还自杀惊吓我的儿子和媳妇,我们家可没有任何责任!这种案子还是早点结了吧。”
秦子霖忍了忍,说:“您放心,只是确认一下案件材料就可以了。”
“10分钟!”童董事长说,“不会给你们超过10分钟!”
秦子霖翻了个白眼,僵僵的笑着说:“没问题。”
我在刑侦一队楼层最末端的一间空置的小办公室等着,那里并不是审讯室,没有监控和监听。童季文被带过来,秦子霖脸色不大好,一直跟我强调:“这是违规哈,你给我快点啊,就10分钟,要是闹起来我也得给你陪葬。”
童季文见到是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眼睛垂了下去,竟然连吃惊的表情都省略掉。
“童季文,我想帮你!”我说。
他“呵呵”了两声,说:“我虽然不知道你找我做什么,但是应该和昀哥没关系吧?”
“韩总在医院里。危在旦夕!”我说。
“什么?”他终于抬起了头,凹进去的双眼里居然涌出了泪水,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恐惧,“成真了……她说的话……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