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子霖打断我的话,伸出胳膊把我的脖子圈入他的胸口:“真是个傻女人,走,哥带你去吃串儿,吃完咱们去敬老院。”
我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想去敬老院?”
秦子霖说:“你妈那天跟我说,你什么事都太有主见,让我多替你想想,多站在你的角度思考问题。”
我脑袋一炸,推开他说:“你要吓死我啊?”
事实就是,我们都想到了原点。胡宵的死本身就谜团重重,过去的事情又牵扯进来,如果不从根源山开始调查,很难理清。
我们赶到这家暖阳敬老院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了二楼有一团幽幽的老太太魂魄,愣愣的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安然无害。
魂魄飘着的那个房间,有两个年轻的女护工正进进出出的在清理房间里的东西,床单、衣物,还有一个粉色的布娃娃。
布娃娃很脏,手脚都脱了线,眼睛也要掉出来了。
“那是做什么?”秦子霖依然很敏感。
我摆摆手:“应该是刚走了一个孤独的老人,可怜。”
秦子霖说:“这家暖阳敬老院算是市里条件不错的了,你看着房间多干净舒适,医疗条件齐全。还有这么多老人和护工陪伴,何以见得孤独呢?”
我指了指那个布娃娃说:“那个娃娃脏成这样了,说明老人天天都在抱着,天天都在摆弄,甚至都不愿意让护工替她洗洗。她并不喜欢这里,她不愿意交流,不相信任何人,宁愿一个人待着。是思念女儿或者孙女的母亲、奶奶吧……”
“你怎么知道是个老太太?”
我一慌,敷衍的秒回:“那个……我猜的,喜欢布娃娃的不都是女的嘛……”
秦子霖不再说话,跟着叹了口气。
真险。挂着心事的我,太放松防备了。
隔着门闸,我们看到马小茜正帮一个老太太解下吃饭的围裙,轻轻给她擦嘴,像哄孩子一样,连哄带严厉的。老太太很老了,不过似乎很受用,对着她笑呵呵的露出只剩一颗牙的口腔。
“真是个好美的女孩。”我不自觉的微微一笑,她关爱老人的样子的确觉得很美。
“马小姐。”秦子霖喊了她一句。
马小茜回头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然后拿起衣袋里的眼镜戴上,这才欣喜的笑着冲到铁闸门外,替我们开了门。
“秦警官,您怎么过来了?”显示欣喜,而后又忽然红了脸,双手在衣服上抹了抹,抹去了老太太的口水剩菜等污渍,“事先也该打个电话啊……”
秦子霖这个唯物主义直男癌晚期,木讷的说:“为什么要事先打电话?我是警察啊,抓人还得事先通知犯人吗?”
我扶额,这家伙细心和敏感就没用对地方。
我大胆的上前握住马小茜的手,说:“马小姐,我叫周煊祺。你好。”
马小茜礼貌的笑着,但是又有点突然:“那个……您好……您是……”
秦子霖说:“是来帮我们调查案子的。马小姐,我现在有很多事需要调查,还请你配合我们了。”
“当然了!”马小茜摘下眼镜,一双大眼睛眨着,“我一定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