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两个阿姨告诉我的时间和地点,我赶到了殡仪馆。
丧仪办得很大,都是孙家的亲戚在张罗,来的人很多,甚至还有不少记者。多亏人多且杂,我也不显眼,混在人群里就等着那场法事的开始。
灵堂应该是按照殡仪馆的统一规格安排的,孩子的遗像挂在墙壁正中,四周摆卖了黄色白色的菊花和花圈。所有的宾客在送完礼金后,都会在大门接待处领取一个花圈,然后请一个戴着老花眼镜的老头书写自己的名字悼念的挽联。
宾客们到齐后,吹拉的丧仪乐队开始了奏乐,然后亲戚与宾客轮流上香悼念。孩子的奶奶,就是两个阿姨口里的孙大姐被两个人搀扶着去烧香。她拄着一根拐杖,一条腿打着石膏,已经是哭得没有了人形,着实可怜。
孩子的母亲第二个上前,几次哭得差点晕过去,脸色白的吓人,最后被人扶了出去。我也是不忍心多看她一眼了。
果然不见孩子的父亲。
“太不幸了。”
“太不像话了,那个男人到现在面都不露,自己儿子的葬礼啊!”
“你还不知道吗?真的听说是中邪了,给绑在家里呢。”
旁边一直有人在嘀咕,含着同情的语气。
我小声问旁边一个大妈:“这孩子这么小,怎么就自杀了呢?”
那大妈说:“不知道呢,家里人也没说。我是听说,那孩子个性特别要强,受不了一点的打击。”
“受了什么打击?”我问。一个才上初中的孩子,有什么可打击的?
旁边另一个大叔接话道:“我听说是成绩下降了。”
那大妈回道:“不对,我听说是被霸凌了。有高年级的欺负他来着。”
我前边的另一个大妈却抢话说:“都不是,这孩子好像是早恋了!”
“早恋?可能吗?”大叔问。
那大妈笃定的说:“肯定的!我就住他们楼下,偶尔也常听到他们家训孩子。说什么成天不好好学习,还成天想着谁谁的来着。还挨过好几次揍呢。”
他们几个凑到一堆继续聊了。我则默默退后,看来也没个准事,只好先静观其变处理我自己的事了。
法事进行到一半左右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简朴的西装,梳着整齐的大背头的年轻男人,领着十来个都穿着黑色衣服或者灰色衣服的少男少女进来了灵堂。
孩子的母亲一看,心情有点激动,立刻冲了上去紧紧抓住那个男人的胳膊。
“付老师,付老师!学校呢?学校的说法呢?”
看来那个西装男是男孩的老师,而这些都是他的同学。
“阳阳妈,您听我说。”他很沉重,也很温和的说,“孩子的事,我们也很遗憾和悲痛……但是……孩子平时在学校就话不多,也没有什么朋友,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自杀。而且这事又是发生在周末,孩子是在家里出的事……学校也得不出什么结论,但是学校会有人道主义赔偿……”
“我不缺钱!”她怒吼,“我要的不是钱,是孩子为什么会死?为什么要去死?”
老师依然叹气。而那些跟他一起进来的学生一个个都沉默的低着头,样子看起来有些悲伤,可我从他们的眼里看不出半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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