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兴致,反倒是面前艾艾的喜怒哀乐,直接决定了他接下来训练的痛苦与否。
他透着手指的间隙,窥伺着艾艾的表情,发觉她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而计较于心,于是他稍舒了口气,收拢手指,确定没有异常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发出了声音:“我说师姐……”
“说。”艾艾没有转过身子,依旧端着她的那本厚厚的空气动力学书本比划着什么。
弗雷德在不大的房间里发了伙呆,酝酿了一下自己接下来想要说的话,忽然觉得还是似乎缺了点什么,于是他转过身子,从沙发的阴影之中,端出了一个细细用上等丝绸包裹着的酒瓶,然后咬了咬牙,又从桌子上挪了个小酒杯过来,乘上了一小半杯。
这通杯呈现了琥珀色的酒,瞬间便在这撩乱的房子里释放着醉人的熏香。
但这酒量实在不大,大概堪堪一个指甲盖大小,可看着弗雷德此时狰狞的表情,却仿佛全部身家被人打劫了一般,格外肉疼,他颤着身子,将酒杯平握在胸前,好似若是掉了一滴酒就像掉了一块肉般的小心翼翼,一步一步挪到了艾艾的身边。
嗅到了芳香,艾艾的精致的鼻尖顿时一张一翕,她一把接过身后递来的这杯美酒,凑到了嘴边。
可就在酒水即将润着她的粉唇之际,艾艾忽然摇了摇头,转过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弗雷德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师父的酒,你又是从哪里找到的?”
弗雷德压低了声音,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来,讨好说道:“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就上次老头子喝醉了,我给掺了一点水,借机存下这么小半瓶来,这不是知道师姐喜欢喝酒,就给您给送上来了。”
艾艾忽然笑了笑,她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若是有位极为专业的品酒师在此,又能认真的闻上一口酒香,那么在他的心里便大概能得出一个非常惊悚的结论——这杯看似极其普通的美酒里边用的调味品,却是从联邦一级保护动物约克夏猪还活着的时候,骨头里活生生抽取的,在联邦律法中,已经是犯了大罪。
艾艾满意的打了个酒嗝,一双白嫩的小脚踏在了桌沿上,脸上顿时多出了一丝红晕:“这师父的酒,果真值一个比较有见解性的建议。”
弗雷德目光微闪,看着艾艾不施一点粉黛而清秀的面容,还有因为此时姿势,而显得颇为紧绷的腿部线条,与心中,暗暗吞咽了一口口水。
但他终归还是没有什么贼胆。
……
“我说师姐,这机甲风暴里那些个联邦高手的ID你可知道?连续打了三天的黄金菜鸟还没到白金段,都有些倦了。”
可艾艾却忽然笑了笑,她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弗雷德,你要不要听我想说的真话?”艾艾点了点自己高挺鼻梁上的红色眼镜,下半身那双修长的玉腿却又换了个姿势,大大方方地架在了桌上,丝毫没有顾忌自己身材走光的可能性。
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却足够勾去绝大部分男人的魂魄。
“师姐您说,我听着呢。”弗雷德咧咧地一笑,就是他的余光却在不经意间撇向了桌子一侧,又轻轻的吞咽了下口水。
艾艾知道,自己这位师弟的心绪远没有表现的那么平静,可她心里却凭空产生了一丝玩味的意图来,于是她翘着左腿,架在了另一条腿上。
可弗雷德却是忽然如临大敌一般的连忙从沙发上蹦跶起来,收起了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腆着脸,露出一抹讨好的笑。
许是这个极为没有尊严的行为得到了艾艾的认可,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风情万种。
“成,看在这酒的面子上,弗雷德,作为你的师姐,也是师父唯二徒弟里的唯一女弟子,我建议你,就算要打机甲风暴,打到白金段位,也就可以停手了。”
“好好好,您说了算。”弗雷德谄媚地连忙点头,可片刻之后,他回过神来,皱着眉头,很是疑惑:“为什么呀?”
艾艾收敛起了笑容,摇了摇头:“你真想上到钻石段位,或者是从我这里搞到那些个高手的ID,然后被联邦军方发现你这位被遗漏的’天才’?”
弗雷德沉默了。
作为正在被联邦通缉地虫子,他刚才显然没有意识到这其中的风险。
于是他颇有深意地笑了笑,拍掉了不知何时跑上自己胸口的蟑螂,然后一脸严肃的扭过身子,闭上了眼睛:“那我就再和那傻大个打一把,至少他的力量够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