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景瞟了她一眼,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竟然详细对她解释起来,他递给糜诗一碗黑乎乎的药,手指着屋内一个半人高的铁桶说:“你服了此药之后,还需要浸泡在那药水里,药性从皮肤渗入,可以更好地发挥药效。”
糜诗点头表示明白,这就有点类似静脉注射,她懂。
“最好只着贴身衣物。”欧阳景补了一句,语气听着淡淡的,但他侧过脸的行为还是暴露了他的尴尬。
糜诗偷笑,到底是古人,贴身衣服算什么,比基尼她都穿过。她接过碗几口就喝干了,还好,味道没有她想的那样苦。
欧阳景将铁线拿到她近前,糜诗才看清楚,这铁线的一端却是很尖锐,像针一般,她有些发憷,问:“就这……这要扎进我脑袋里?”
“不需要,只是扎在你后颈处。”欧阳景伸出手在糜诗的后颈某处摁了一下,“这里。”
“哦。”他的手指冰凉却柔软,糜诗突然想起之前好像看过一处文章,说手凉的男人都缺爱。
脑子里还在胡思乱想,突然却眼前一黑,脚软了,差点摔倒在地。好在一旁的欧阳景和芮九反应及时,两人一起将她扶住。
“药性上来了。”欧阳景一边示意芮九将糜诗扶去铁桶那边,一边和糜诗说:“尽快找到迦夜的记忆,不要陷在他的梦境之中,一旦沉迷就很难醒过来了。”
欧阳景这话让她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盗梦空间》,电影里最后一幕,是个开放式的,让观众最后也弄不清楚男主角是沉迷于梦境之中还是回到了现实。
糜诗感觉有些头重脚轻使不上力,有点像酒醉后那种感觉,看见芮九在脱她的衣服,她冲着她呵呵傻笑。
“笑什么笑,我不会对你负责的。”芮九没好气地说。
糜诗脑子还有些清醒,总算配合着自己爬进了铁桶里,水温温的,舒服地她都困了。
脖子后突然一阵锥心的刺痛,糜诗“啊!”地大叫一声,骂了句娘“好痛!”
欧阳景手里明显停顿了一下,然后扶住她的脖子,让她的头靠在桶边。糜诗耳朵里好像隐约传来一句话:“希望这个男人值得你为他如此做。”
再想说些解释什么,却已经沉沉睡去了。
四周一片漆黑,但糜诗的感觉很怪异,有点像在清醒地做梦似得。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要来找迦夜的记忆,可应该怎么做呢?突然意识到,欧阳景竟然一点都没告诉她该怎么找,简直太坑爹了。
芮九发现糜诗眉头紧蹙,浑身抖了一下,着急地问欧阳景:“她怎么了?出什么事?”
欧阳景凑到糜诗脖子近前看了两眼,又跑去迦夜那边细细看了,松了口气,说:“没事。她应该是进去了。”
这下不用欧阳景解释,芮九也明白他口里的进去了是什么意思。芮九依然有些难以相信,但现在可以做的只有静观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