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老汉一双干枯的手摸索着木盆和小衣服,“这东西我一直留着,就是想哪一天孩子的亲人或许能寻来。”
他将木盆拿起来指着一处道:“木盆当年捡到的时候还是簇新的,这上面还刻着梅花,所以我就给孩子起名叫红梅。”
糜诗看着桑老汉指的地方,木盆上的油漆斑驳,剥落了一大半,只能依稀看见一些图案,若不是老汉提醒,根本看不出是梅花的样子。
“这衣服能不能给我们带走呢?”欧阳景很突然地提议。
桑老汉却几乎没有思考便同意了,“这位小哥和我们橘子长的如此相似,也是一种缘分,这东西留在我这里还不如给了你们带走,只拜托公子一件事情。”
“什么事?老人家您请说。”欧阳景诚恳地道。
“公子走的地方,认识的人肯定比我老汉多得多,只求有机会的话,能替橘子找到她的亲人,虽然她人已经去了,但也算我这个做爹的一份心。”
欧阳景没有马上答应。
桑老汉道:“我知道此事有难处,这么多年了,也可能根本找不到了。只求公子上个心,至于结果也不强求,一切都是缘分。”
“老人家放心,此事我答应你。”一旁的糜诗突然插嘴答应道。
“那就好,那就好啊。”桑老汉郑重地将衣服递上,糜诗双手接过,像是完成了一个仪式。
时间已经很晚了,二人起身告辞。
“夜深露重,老人家就请留步莫送了。”欧阳景有礼地说道,
“老汉家里太过简陋了,也不好意思留二位过夜。”桑老汉对着翠莲吩咐,“好生将二位公子送上岸。”
“是了,爹。”翠莲应道,领着糜诗和欧阳景出了门。
到了岸边,翠莲正在解着小船的绳索,糜诗突然问:“小橘子的墓在哪里?”
翠莲指了指不远处道:“临终前,她恳请阿爹将她埋在那桑树下,傻瓜,到死了还是想等着那负心人回来……”说着说着又红了眼眶。
“我想去她坟前拜祭一下。”糜诗征求地看着欧阳景。
欧阳景点头。
这棵桑树看着有些年头了,在月色下舒展着绿色的树干,繁茂的枝叶上抽条着新绿,坟头上冒出点点翠绿,月光隔着树叶洒在上头。
小橘子的墓就如翠莲所说,就在这大桑树底下,朝着江面,似乎依旧等候着情人的归来。
糜诗以为她或许又会感受到什么,可是意外地什么都没有,相反,她的心如一潭静水,没有涟漪,也没有波澜。
糜诗在坟前站了许久,才低声道:“走吧。”
三人朝着岸边默默地走着,翠莲突然叹了口气,道:“小橘子若不是在这岛上,或许还有救。”
“怎么说?”糜诗问道。
“您想啊,我们都是从小爬惯了树的,她那天从树下摔下来的时候,分明只是崴了脚,伤势一点都不严重。可过了两天,突然一下子就不行了,请了岸上的大夫来看,却说整个脊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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