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糜诗还是感觉到他轻浅的呼吸里带着无法释怀的沉重,即便他现在说起来那样的淡漠,但糜诗还是不想再问了。
她没想到,除了隐宗的身份之外,欧阳景还有这样一段身世,而这段父母的往事让他心存芥蒂,甚至给他的出生都带上了一层阴影。
所以他一直称呼俞子美为俞先生,因为他没有作为一个儿子的立场,对于俞子美而已,他只是她的一个实验。
晚上,雨终于完全停了。
大雨浇过的树木,娇绿的如同翡翠,夜空比平日里显得更加的清澈,满天星斗璀璨,像刚洗过澡似的,又清爽,又明亮。
“不走了?”芮九看着糜诗,之前的坚决早就没了影,一副愁眉苦脸纠结的样子,“怎么了?舍不得?是不是你们俩那个啥了?”芮九问得很暧昧。
“去你的!”糜诗啐他。
“你们孤男寡女的都待在一起多久了,真要有什么也不奇怪,都年轻气盛,干柴烈火的。”芮九一脸的色眯眯,“到底有没有啊?有没有?”
“没有!”糜诗气结。
“没有啊……”芮九有些无趣,摸着下巴思索着,突然抬头看了眼糜诗,状似很隐晦地道:“欧阳他……该不会有什么毛病吧。”
……
糜诗真的无语了,懒得和他再说话。
“真没有啊。”芮九有些失望,忽然转了话题,“你们谈妥了吗?”
糜诗摇了摇头,说得话够多,可现在想来两个人的事情好像都没怎么说,全纠结在他父母的往事上了。
“没有?”芮九挑眉,“那他有没有留你,叫你别走了?”
“好像也没有……”
“也没有?”芮九皱眉,有点生气,“得了,那你还在这犹豫个什么劲,赶紧就走人。东西收拾好了吗?明天一大早就跟我走得了。”
“可是……”
“可是什么?他一么有让你别走,二也没有将你们的事情说清楚,留下来干嘛?”芮九白眼,“姑娘家好歹要给自己留点面子,别让人家吃定你。”
芮九虽然不明情况,但有一点确实没说错。
欧阳景说了再多,可也没给一句实话,总不见得让她一个女孩子一再去求证,问他到底娶不娶自己吧。
想到这里,心里又有些生起气来。
她也觉得最近自己情绪起伏有些大,原本引以为傲的理智什么的好像都不见了。
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纠结,一会儿心软又一会儿生气的。
整个人就变成了以前自己最看不上的小女人,没有半点干脆利索的劲,黏黏糊糊的,上一刻还咬牙地下定决心要和欧阳景分道扬镳,下一秒听他说了几句话,就又心软了……
她一个人在屋子里默默将早已收拾好的行礼又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忽然想起欧阳景说起过,隐宗里娶媳妇很重要,会影响日后在隐宗的地位。是不是那天晚上环境佳,气氛好,所以他脑子一晕乎和自己提了亲,可第二天清醒过来想想,就觉得不合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