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到一镇督抚之位的高官,又怎么会是草包饭桶?(也有些靠关系户上位的草包,但那是天启末年的事情了。)
对于魏忠贤一怒之下要牵连七十余名高官的事情,最先劝说魏忠贤的,反而是魏忠贤的铁杆,户部尚书顾秉谦。这位出身好,官位高的户部尚书,自从掌管了大明的国家财政以后,过得实在是苦不堪言。
虽然为了拿下户部这个重要的赋税重地,阉党找了个由头,以管理不力为名,把前任尚书吴甘中免职。但是真正轮到顾秉谦这个礼部出身的来做户部的堂官之后,户部的收支账册更是搞成了一团乱麻。堂堂大明户部尚书,财政部长,连账本都看不明白,除了辽东军饷为每年定额之外,其他的各项支出都是一笔糊涂账。
但顾秉谦就是再傻,他也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大明的中央财政,穷啊,穷得都要当裤子了,一个将近亿万人口的庞大帝国,账面上仅存两万多两白银,要是哪天皇城宫殿出了什么问题,都不够买一根柱子的!
“九千岁,这么多人,可不能一起抓啊。”在顾秉谦京师内的府邸之中,魏忠贤正坐在顾秉谦的主位上,一张老脸阴沉着,煞气横生,看得顾秉谦心中惴惴,颇有些小心翼翼的道。
但是顾秉谦怕归怕,该说的还是要说的,他一听说魏忠贤一下子要抓那么多官员,真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本来国家就穷,要是再因为朝争让国政陷入停滞,各边镇的军饷发不出来,漕运河工的银子发不出来,那是要造反的,要是大明朝廷完蛋了,他魏忠贤就是再有权力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欺人太甚!”魏忠贤有些气急败坏的道:“本来拿下杨涟也就罢了,洒家只诛首恶,不与那些酸腐文人计较。但是这些人竟然得寸进尺,妄想借势而上,釜底抽薪,抄我的后路。”
魏忠贤顿了一顿,才缓缓对顾秉谦说:“你知道这两日,有多少参你的折子吗?四百多封!要不是我在司礼监给你拦下来,只选些言辞轻微的给皇上看了,你现在都已经在发配岭南充军的路上了!”
“九千岁,这些人确是该死,但是拿下他们也无济于事啊。”顾秉谦眼睛滴溜溜的一转,转而压低声音对魏忠贤道:“这么多官员一下子全部抓了,肯定是不现实的,咱们一时也没有那么多说得过去人手补这些个缺,况且内阁摆在那也不是完全吃干饭的,他们要是再封驳一次圣旨,您这不还是白闹?”
“那你说该怎么办?”魏忠贤没好气的道。
“九千岁,我们抓了他们所有人,不如只动一个人,动了那一个,便是全胜而归!”顾秉谦自信的笑道。
“哦?快快与我说来。”魏忠贤眼睛一亮,焦急的对顾秉谦道。
不知道顾秉谦嘀嘀咕咕的跟魏忠贤说了什么,反正从顾秉谦府邸出来的魏忠贤,竟然一下子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仿佛原本纠结的烦恼转眼间烟消云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