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疲惫而平静的苦笑道:“我尽心尽力的做了那么多,每个人都当做理所当然,从东南每年解税款一千万两进京才让这些酒囊饭袋领个全薪,现在在廷议上却一个劲儿的给我使绊子,他们知不知道,如果没有我,现在的大明朝应该个什么样子?!”
“这个。。。妾身。。。也不知道。”若菡轻摇臻首,崇拜而认真的对李沐道:“我只知道,我的男人,我的丈夫,是全天下最伟岸的大英雄,挽家国前途于危难,却又对苍生百姓心存仁爱。像高山一样为我们姐妹挡住危险,且依然发自内心的给了我们尊重和信任。。。也许,每个人选择的路,都不一样,没有人逼着你选择做什么人,只是总有些与生俱来的声音告诉你该怎么选,比如我爱你,也比如,你自己选的这条路。。。哪怕难,也有我陪着你啊。”
李沐闻听若菡此言,顿时柔情百转,起身点水般的吻了一下她吹弹可破的脸颊,然后掀起马车的车帘,看着两边坐在战车中行进的士卒,他们也许是为了保家卫国,也许是为了养家糊口,战场之上,从无对错,只有生死。是啊,自己选的路,怨不得别人。
“噼里!”一声巨大的声响从天空中传来,李沐抬头看了一眼昏暗的天空,以往春日里有些惊雷是很正常,否则二十四节气中也不会有惊蛰这一说了。但是自天启年以来,大明连年大旱,北方诸多以种植稻米和小麦生存的省份都面临歉收甚至绝收的境遇,让很多人都认为这是因为圣上不修德政,上天降罚警示之意。
李沐当然不会相信什么上天降罚的说法,这是因为恰好遇上地理上的小冰河时期而已,大约是从1350年到约1850年,尤其是集中在1550年—1770年这220年间,具体表现就是夏季大涝,冬天大旱,温度下降极快,冬天冷的出奇,对一直以农耕为主的中华文明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闪电?”李沐心中默默的念叨着,现在是天启六年,也就是说。。。李沐想着想着,突然眼前一亮,随后又暗淡了下去:“可是这样太冒险了。”
若菡很是疑惑的看着李沐忽明忽暗的神色,不过也没有突兀的打断他。
“三跃!”思忖良久,李沐似乎是拿定了什么主意,转身对马车外喊道。
“公子有何吩咐。”忠心耿耿的三跃寸步不离的跟在李沐的马车边。
“传我命令,命令固原,甘肃两镇的军兵除留下守边之兵外,其余的东进准备入陕作战。”李沐语气沉稳的下令道。
“诺,公子。”三跃应诺之后,还是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公子,陕西叛军不过上万,这三万晋兵,加上太原,大同,延绥,固原,甘肃诸镇怕是集结了有十几万大军了。。。犯不着吧。”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李沐有些忧虑道:“山东白莲平而复叛,就是因为让首恶混杂在乱兵中逃走了。这次我要把这支叛军围而歼之,别的不说,王二必不能走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