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强大若锦镇,平原之上,也难抵数万建奴铁骑的冲锋。”
对于建奴的铁骑,毛文龙是深有体会的,毕竟他是吃过大亏的。
“土崩瓦狗尔。”李沐淡淡的笑一句道:“建奴铁骑非我所虑,我所虑者是其所部之重炮。自上次京城武器工坊一案后,锦衣卫严查所有重炮之流向,他们又是从哪里搞到火炮的图纸和工匠的?”
“这个。。。末将不知。”对于火**纸的来源,久在边镇的毛文龙的心中其实是有些计较的,只是有些话却又绝对不能说出口。
“毛军门,现在的形势摆在眼前,我需要你的帮助。”李沐直言不讳的道:“圣旨命我总督锦镇兵马,从职权上我并无辖制东江镇之责。但如今辽东局势崩坏,诸军之中,辽东经略袁大人极力反对出击,但若是等着建奴主力打上门来,怕不是宁锦防线必将崩溃殆尽,孙老督师数十年艰辛,无数将士鲜血就此付诸东流!”
毛文龙默默听完了李沐的慷慨陈词,只是小声的回道:“末将可否和国公爷单独谈谈。”
“如你所愿。”李沐示意左右退下后,看着毛文龙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沉声道:“难道毛军门也担心那飞鸟尽,良弓藏的传言?”
“回国公爷,担心固然是担心的。”毛文龙苦笑道:“不过现如今,我东江镇已经到了覆灭的边缘,不是我们不愿出力,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且说来。”
“诺,国公爷,不是末将嫉恨同僚,自天启六年开始,辽东镇便截留我东江镇军饷至今,东江镇未得一丝一毫粮饷就罢了,甚至连海运也全部被其断绝。”毛文龙语气激烈,声量高昂的对李沐道:“末将实话实说,辽东镇戕害同僚之行为,已经使我镇诸多官兵不满,若非我一力弹压,现如今。。。情势恐怕更有崩坏之险。”
毛文龙这是抓着机会想和李沐告状呢。大明辽东边镇之中,经略袁崇焕是崇祯皇帝的嫡系心腹,一直以来都是被皇帝信任有加,这个状就算告到皇上面前,都没有告到李沐这里有用。
“毛军门,你这是要本官给你做投名状啊?!呵,我知道你所说的,这些不满的人都有谁,无非参将孔有德、耿仲明、李九成、李应元之流罢了,是也不是?”李沐冷冷的一句话如石破天惊,一下子把毛文龙震得不知该怎么回答,此人难道真如诸军传言为鬼神耶,否则又怎么会知道这些向自己进言的部属的名字?
“而且毛军门,据说所知,你的这些部属,可不是不满两个字,可以一语以蔽之的吧!”李沐语不惊人死不休,阴沉的威胁道。
“国公爷,国公爷!末将对皇上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啊!”毛文龙听李沐此话,一时心胆俱烈,坐也不敢坐了,赶忙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毛总兵之所以这么大反应,当然是因为这几位都不是什么忠心体国的好货色。知道这些人的名字,也绝非是李大公子有什么超能力,只是这几位正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吴桥兵变”的始作俑者。毛文龙死后,这些人两次兵变于辽东和山东,其中孔有德更是投降清军,以定南王出镇广西。以李沐现有的洞察力,就知道这几个反骨仔肯定没少和毛文龙交流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九九。
“起来!堂堂一镇总兵,像什么样子!”李沐原本地位高了毛文龙不是一星半点,手握重兵,现在又抓住了他的小辫子,自然不需要再和他客气。
“为我大明辽东战局计,大敌当前,我无意和你过不去。”李沐看着毛文龙悻悻的站了起来,才一边缓缓的示意他坐下,一边对他道:“至于那位一直在后面做些上不得台面勾当的辽东经略袁大人,亦不过冢中枯骨罢了,收拾他是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