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身亡的时间是不符的,但是依然抵不过舆论的压力和家长的控诉,开了会就让祁文韬暂时停职回家休息去,说是事情调查出结果再说。
事情发酵的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祁文韬被叫到会议室,出神地回想起前些年去世的老派学究的祖父母来。二老从小就和他说:“要坚强起来,不被命运所摆布。”一直到油尽灯枯,他们也依然笑眯眯的摸着他的头无声的重复着这句话。
听到校长宣布让他停职的决定,他笑了笑说:“不必了,我辞职。”说完掏出了一份准备了很久的辞职信。
这封信其实是刚来这所中学时就写好了的,当时想着在学校暂时干着,等到有好的去处再走不迟,可是人是一种喜欢呆在舒适区的生物,在这样稳定相较社会安逸的环境祁文韬暂时就暂时了三年。于是他干脆的掏了一支笔将辞职信的日期改了便递给了校长。
祁文韬办好离职手续,便回到办公室收拾东西,不出意外的,一根根针似的目光扎在他的身上。那是一个个把自己当杀人犯,强奸犯一样的眼神。
祁文韬父母早亡,监护人变成了上了年纪的祖父母。一个失去双亲的孩子,外面的流言蜚语肯定不少,祁文韬从一开始无助的像祖父母哭诉,到有什么麻烦自己用拳头解决,再到浑身没有痕迹的淡然而回,从小到大练就的匪气总比从祖父母身上沾染到的书香气要多得多。祁文韬阴悍的抬眼扫过一圈,打量的几个老师都吓得低下头装作在忙的样子,其中也有前几天和自己谈笑甚欢的李林。
呵,祁文韬心里嗤笑,也不过就是个人云亦云,听风是雨的普通人。
收拾好以后,祁文韬正要回家,听见身后的声音,“祁哥……”李林欲言又止的,最终还是说了句,“你手机不是坏了么……那个吕老师找了我,要我和你说周末在洪荒路五十五号山海楼饭店请你吃饭。”
“哦,知道了。”祁文韬看李林支支吾吾的,就等他把话说完。
“祁哥……你这几天回去好好休息,我相信你!你……你肯定是清白的!但是我这周正好有事儿……那个吕美人就让给你消受了哈哈……”
祁文韬什么话也没说,扭头就走了。
地山区警局。几个警察围在放映室已经有几天几夜了,这个时候门被敲响,“张队,陈宁区那边的尸检报告也送来了。”张玄超听到这个便给几个依然盯着屏幕的干警打了打气,跟着吴建民回了自己办公室。
“怎么样?有相似的地方么?”刚把门带上,张玄超就问道。
“死者都是十几岁的少女,应该准确的说都是处子,下体均有严重损伤,是不是蛇咬伤的还要进一步解剖,但是目前两边的家属都没有愿意的,还有案发现场也都发现了遮脸的红布。”吴建民少有严肃的答道。
“看来这是连环作案啊……两个案子不同的地方有没有?”
“有,陈宁区那边的监控录到了受害者生前半小时路过地方,与案发地点接近;而我们这边,楼道里的监控只有祁文韬赶上去的画面,虽说能够证明他的说法,根据法医鉴定也能知道他不是凶手,但是奇怪的是受害者的画面没有,一点也没有。”吴建民无奈的说。
“这,是不是视频被人动过手脚?小姑娘不可能不爬楼梯,爬墙吧?还是飞上去的?”张玄超郁闷至极。
“张队,放映室不是还在观察么,这个花点时间就可以知道,可是有一点比较让我担心。”
“什么事儿?”
“我去查了那个祁文韬一直强调的在场女人,您知道是谁么?是那个神神叨叨吕家的人!”吴建民睁大眼睛说着。
“吕家?不是吧……怎么和他们扯上关系了?”张玄超的眉头皱的紧紧的,在办公室里来回的踱着步。“这事儿……扯到他们我们还怎么查呀?”
“可不是嘛!咱们明明都是现代化社会了,还搞什么封建迷信,那些当官的嘴上一个个说什么是党的儿子,还不是背地里折腾这些。”吴建民愤愤的说道。
张玄超看到吴建民那个愤青的傻样,提醒了一句,“小祖宗,你可别想给我闹事儿啊,他们家不是咱们惹得起的!你要是惹了他们家的事儿你叔叔都兜不了!”
“队长!你不会也信那些封建迷信吧!真以为这世上有鬼啊、神啊的!”
“你给我闭嘴行不行……”
吕家。吕金玉闭着眼睛躺在贵妃榻上,旁边站着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身穿长袍,拄着拐杖,满脸褶子的脸上,一双泛着精光的眼睛依然锋利。
“那个男的……你觉得,是不是……”
吕金玉听到这话,眼睛闪了闪,“我感觉的到了不寻常,但是我还要确认一下……”老头听了这话,兴奋不已,“那如果是真的……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考虑‘那位’的提议了?哈哈哈哈,真是千载难逢啊!哈哈哈哈……”
吕金玉看着父亲癫狂的表情,重新闭上了眼睛,说道,“再说吧。”唯一透露出她心情的是一双紧紧皱着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