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至,我说错了,起码,你还象个爷们。咱这村里面,就没几个象爷们的汉子。” 张氏回头,慌乱抹去脸上的泪水,顾自抬着头有些酸楚的指了指四下,“你也瞧见了,现在洪大牛不管顾这儿,这些矿工们,也来找我们要工钱。可是,我……说不好听点,我们现在除了这一个矿上的
东西,啥也没有了。至于那俩个天杀的在外面造下的银钱……”
夏寒至默默把本子递到她面前。“这些都是他们提前收走的煤炭款项的人家,婶儿你不相信可以亲自一家一户的去证实。”
张氏赶紧摆手,“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相信这些契约……是真的签订了的。”她垂头,强自咬着唇这才让自己不至于哭出声来。 “那啥,不要嫌我多事,我们不争气的当家的,还有大牛媳妇做下的事,按理说是要我们这两家人来偿还。但是大侄子啊,我们两家除了这一个煤矿,也没别的了。那俩个挨千刀的,你若是抓住了,还
能得回一些钱,要送他们进牢门啥的,我也不管拦着。但是,旁的……我真拿不出钱来。你就算是让我卖掉红梅几个偿还,也值不了多少钱的。”
夏寒至嗤笑,“听婶儿的意思,就是我拿走矿上的一切,这些事情,咱们就算是了结了是么?” 张氏垂头,语气更加的苍凉,“大侄子啊,我能怎么办啊?我一个妇道人家,跟着男人一起跑货郎,好不容易挣下一点家业,眼看着这日子要过好了。可是,因为开这个煤矿,现在男人也跑了,我……
呜……”
说到后面,她嚎啕大哭出声。外面尖着耳朵听的一群矿工们,也一个个如霜打的茄子,萎顿在那儿没一点生气。
实在是,才有了好日子过的矿工们,就算觉得有点危险,挖矿有点吃力,但也愿意拼命挖炭的。谁叫,边些能换来一家人的好日子呢。
张氏抽噎地哭泣着,最后咬牙吐出,“所以我是真没办法了,你要矿,拿走。你要命,也拿走……”
这么无赖。
夏寒至紧盯着她,慢慢从怀里掏出一张契约,“既然如此,那婶儿你就在这契约上面摁个印子吧。这村里面,我所知,婶儿你还是略识字的,契约上的意思,我想也不必要再念给你听了吧。”
张氏眼神几变,最后,还是迟疑把契约接了过来。
“你早就知道我人把矿抵押给你?”
只是看了第一条,张氏就惊叹。眼神也有些许的猜疑。
夏寒至则是冷笑,“难不成,你还能有别的钱财给我?若真的那样,我感激你。” 张氏被噎的赶紧又低头看契约,她可没钱,仅有的一点银子,还得给女儿添嫁妆呢。想到这儿,心没来由的就又是一阵疼。好天杀的哟,你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就算了,为什么还把家里的钱财也卷走
啊。一想到这些,她心如刀绞。
“你要上告衙门?”
当看见后面的一条时,张氏惊呆了。 “对,几千两银子的案件,在我大若律法当中,也算是一件大案件了。须知,就算是抓捕江湖大盗,也不过才几百两的赏金。可是陈道平,还有周逢春犯下的罪行,却是好几千两。此事,我必须要上告
衙门,并且备下案例,告诉所有人,一旦抓捕到他俩人,会有赏金,更会判他俩入牢房。一辈子,都不能再光明正大的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