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宁云然就会想,为什么同样的血脉,同样的姓氏,就一定要有一个高低贵贱之分呢?
她和宁云傲同一天出生,只有性别不一样,至少是在她的眼中看来,旁人却是不觉得,同样的时辰,不一样的产婆,不一样的产房,也注定了不一样的地位。
那一日,沈宁氏生产,请来了的宫中接生过两位皇子,最有经验的产婆,门外还站着两位钦点的太医时刻准备着。
而她的娘亲,卫氏,身边跟着的不过是只有一个旁人看着可怜,命人在城外花了二两银子请过来的产婆罢了。
事实上证明,在别人的眼中,的确,她一出生就活该不被别人重视,甚至就连着她出生满月的时候,整个宁府不过是只给宁云傲热热闹闹的摆了个满月酒,红红火火的庆祝了三天。
那一日,宫中送过来的,达官贵人抬过来的礼品,不计其数。
从一开始,她的头上就写着庶出的两个大字,沉甸甸的压得她喘不过来气,也许刚开始的时候,她不觉得,男女区别在哪里,嫡庶尊卑在哪里。
后来她才开始明白了,纵使她满腹才华,哭闹着想要上学,她也不可能走进那一栋只有皇亲国戚,名门望族的嫡子们才能够走进的地方去念书的;纵使她很努力,有时候各种耍心机,怎样,父亲就是看不到她,甚至在三岁之前,没有抱过她一次。
唯一抱着的那一次,还是在后花园中玩耍的时候,碰见了他,他难得的将自己抱起来转了一个圈,问自己功课做完了没有,那个时候,幸好她性子野,坐不住,早就学会了爬树,将自己打扮成一个男孩子的模样,去偷听讲课。
自然很是流利的回答出来了父亲大人问答的所有策论。
可是当从父亲口中出来的夸赞却是:“傲儿,不错,但是不要骄傲啊。”那个时候,她惊愕的看着他转身走掉的背影,还有他叫的那一声傲儿,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那一年,她六岁。
原本她只是以为父亲忙,忙着朝政,忙着大事,天真的和自欺欺人的母亲一样,以为他做的一切都是情有可原,可是那一天,宁云然突然发现,其实错了。
那个忙着朝政的男人没有那样缜密的心思,甚至是就连这她身上穿着的衣服布料不是上好的润江南制造的绸缎也没有发觉,也没有发现出来,她是他的女儿啊。
也是在那一天,她认识了姜策。
那个坐在自己哥哥身边的,长的很是俊朗,一举一动都是那样的合乎章法的少年,笑起来却是那样的放荡不羁,他正在看书呢,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光落到了趴在树上,竖起耳朵听着屋中动静的自己身上。
刚开始觉得那个少年很是讨厌,原来以为,他一定会同自己哥哥说,然后告一状,却是没有想到,他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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