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云初一把将书拿回来,小心抱在怀里,对着宫芷吐吐舌头,做个鬼脸,“这可不是一本游记,这是天底下最痴情的话本子呢!”
端着水进屋的角荷,看见她的鬼脸惊了一跳,脚下一软,险些站不住,“娘……娘子……你这表情做的,当真是……太吓人了!”
云初瞪她一眼,“为何你能做得,我便做不得?哪里吓人了?坏丫头!”
宫芷无奈地摇摇头,“今天张妈妈不在,娘子怎么舒服怎么来,等明天张妈妈来了,看您还能这样不!”
“妈妈素来不管这些,如今更是不管,莫要拿妈妈出来唬我!”云初说着,又做了个鬼脸,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更是炉火纯青了些。
丫鬟们笑成一团,手脚麻利地给她净脸,敷鸡蛋,生怕明天真的顶着两个哭肿的眼睛出门。
直到一切收拾停当,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云初转头看着外面如水的月光,轻声吩咐道:“点上安息香吧,我要睡了。”
……
二更天,楚沄离魂坐起身,想着白天两人见面的事,脸上的笑意都快要漾出水花来!
他飞快地掠过竹林,刚穿过东侧的那面围墙,便看见一个白衣男子负手站在院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昨天晚上离魂以后,只是远远的看过他一眼,并未放在心上。
如今走近了才发现,眼前这人虽然长得有点像小白脸,身上却有种高旷清远的气质,骨子里透出来的那股清贵,就算在他面前,也不遑多让。
一想到他是昨天才出现,好似还和云初一起回来的,楚沄的脑中“嗡”的一声警铃大作!
他收起脸上的笑意,恢复了白天的清冷模样,漠然转过头,佯装视而不见往屋里飘去。
“我劝你最好不要进去。”阿晚悠悠然说道。
楚沄脚步滞了滞,并不理他,径自飘进云初房里。
屋里熄了灯,窗台上影影绰绰的燃着一炷香,他站在床前,看着她甜美的睡容,脸上柔的仿佛要滴出水来。
把食园的事安排好,马不停蹄的赶回来,白天的他还没明白是为什么,而他却知道,就是为了这么看她一眼……
楚沄正想和往常一样,上床搂着云初睡觉……
“啧啧,秦王殿下离了魂,竟然是这般无耻模样,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呐!”
一声讥讽在耳边响起,他猛地一转身,只见那人斜倚在窗边,目光幽幽凉凉地看着他。
他一个暴起,骤然欺身闪到阿晚面前,手勾成鹰爪状,直逼向他的喉咙……却抓了个空!
“你奈何不了我,我却能一刀杀了你。”阿晚扬了扬手里的剪刀,那是他刚刚随手从针线筐里拣起来的。
楚沄看着剪刀,眼睛里迸出慑人的寒光!
他与阿晚静默对视良久,才利落地收回手,往屋外走去。
阿晚回头看了云初一眼,见她仍沉沉睡着,半点没被惊扰到,不禁叹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楚沄笔直站在院子里,气场全开,浑身散发着森森煞气,目光似利剑一般朝阿晚射来,言简意赅地开口问道:“你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