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
楚越爆喝。
长刀迎着连成一片的刀光当头斩落,竟是全然不顾临身的刀芒。
嘭!
三柄刀一起落突然出现在楚越身前盾牌上,他身躯一震,手中长刀却依然毫无阻碍的落下。
当先军士长刀一收,盾牌迎上,他身侧两个军士却是刀光如雪,再度劈落,同样的一刀,简单而直接。
楚越手中盾牌突然掷出,轰然撞在举盾军士的盾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劲气四溢,那军士站立不住,连退三步,左右军士的长刀猝不及防,立受影响。
持盾军士脚步一退,立刻心知不妙,脸色剧变,大喝道:“小心!”
楚越手中劈落的长刀突然诡异至极的一个转折,速度突然提升倍余,闪电般劈向左边的军士。
噹!
那军士仓促举盾,却哪里挡得住楚越全力一刀,立刻鲜血狂喷,倒飞出去,被先前提盾军士一把抓住,两人一起后退丈余,这才止住退势。
右边军士反应神速,刀锋一折,沿着楚越一刀势尽的空隙便斩了过来。
“退!”
后面的两个军士均脸色大变,为首的军士大声示警,却哪里还来得及!
波!
无为指!
拇指正中刀锋,劲气爆发,楚越连退两步,对面军士虽只微微一晃,却脸色剧变,只觉拿刀手上经脉一道气劲直冲上来,立时真气溃散。
战场之上,一瞬即是生死!
只是这一顿,楚越已经顺势一拳击碎了他的喉结,同时刀柄撞击,正中胸口,骨裂之声异常清晰,瞬间变成一具尸体倒飞出去。
不过转眼之间,三去其一。
战局已定!
剩下两名军士相互看了一眼,惨然一笑,然后一起挥刀冲了过来!
……
噗!
楚越将长剑从最后一个军士的咽喉中缓缓拔出,看见对方眼中最后一丝似解脱般的眼神,也不禁暗自叹了一口气。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是有的时候总不免为歹人所用!
楚越盘膝坐下,吞服几颗丹药,稍作调息包扎,最后两个军士又给他留下了一道伤口。
直到伤口收缩,气息恢复,这才慢慢向洞口走去。
刚刚的战斗虽然极其惨烈,但是时间不长,消耗的真气也并不多,他耗费最多的还是精神,绷得太紧,此刻稍稍放松,顿感有一丝疲惫。
无论是不争剑还是大争刀,所耗除了真气,最主要的还是精神,也就是神魂的力量,他刚刚接连使用,已经超出自身的精神负荷。
神魂玄之又玄,在入微境之前完全无可捉摸,却是真实存在的,是每一个武者的根本。
楚越一直调息了近半个时辰,睁眼又是神完气足。
过去这么久了,花子玉居然没有带人进来查看,难道真的对这十名军士的信心那么足?
应该不太可能。
虽只见过一面,聊聊数语,但是花子玉此人很明显算计周密,行事谨慎,不可能不知道任何完美的计划都会有意外的发生,因此,定然也会有相应的应对之策。
他只让十名军士来追杀楚越,并非自大,而是自信。
当然,除了相信那十名军士的实力足够胜任这个任务之外,也是因为山洞狭窄,十人已经是极限,人数再多的话反而可能会相互妨碍。
楚越收敛了气息,慢慢向洞口靠近,隐隐已然看见洞口,却依然毫无动静,静悄悄的竟似没有一个活人了。
这时候,一阵风从洞外吹来,浓郁的血腥味让楚越心神一凛。
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刚他在里面全神厮杀,外面若真发生什么事情,没听到也并非没有可能。
楚越心中念头转动,立刻加快了脚步。
天色已经微明。
洞外果然再无一个活人,只留下十余具尸体,打扮装束和追杀他的那些军士完全一样,周围留下打斗的痕迹异常惨烈,而且一路向外延伸,显然战斗并没有在这里结束。
这是怎么回事,内讧?
楚越一脑门问号。
不过看着地上的这些尸体,又不禁心有余悸。
很显然,花子玉带来的军士远远不止十个,守在洞外面的也不知道还有多少,若非因为什么变故,他只怕又被围上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楚越摸着下巴。
他本来不是个好奇心很强的人,可是眼前的事情实在太过古怪,忍不住就动了前去探个究竟的心思。
总不至于这又是一个陷阱,花子玉只要没疯,只怕是不会舍得这么干的!
心中想着,楚越便顺着战斗的痕迹一路追踪下去。
开始的时候明显是多人混战,痕迹杂乱无章,后来一路上死人越多,战斗的痕迹就逐渐分散,分成了好几路,大概是各自逃命去了。
楚越也不纠结了,随便选了一路,看路上痕迹似乎有三人,打打停停,像是势均力敌。
直到进入一片乱石林,打斗似乎变得激烈起来,再走不远,就看见路上出现血迹,显然是有人受伤,也不知道是追的人,还是逃的人。
楚越探手,血迹未干,显然人就在前面不远。
再走不远,就隐隐听见兵刃交击,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楚越心中一怔,暗想道,这么巧?
他想要靠近,眼前却是一片开阔平地,只好绕到后面乱石嶙峋的山崖,居高临下,正好看见下面三人,持剑对峙。
看清楚这三人的面目,楚越本来还以为刚刚是听错了,现在才知道,这世上的事情还真就这么巧。
下面三人,两女一男。
男的,赫然是花子玉,楚越脱身之后还没想到要寻他的头上去,偏偏还就遇到了。
他本来一身华服,如今也是破了几处,还沾染上不少尘土,头上束发的金冠虽然还在,头发却有些乱,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狼狈。
他对面的两女子,竟然也是楚越的熟人,就是前天才见过面的花青叶和慕烟落。
慕烟落手臂包扎了一块白布,浸出斑斑血迹,估计受伤不轻,花青叶也极为狼狈,平日的清冷的脸上,现在一片愤怒。
这三人有什么瓜葛?
两个姓花的。
楚越摸着下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