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老还是稷下学宫那位德高望重的鸿师大儒么?
简师傅掂了掂背上丫头的份量,咬牙出了前院绕去后山的小路。夜夙啊夜夙,今日劳苦你若不双倍补偿,老娘跟你没完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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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浅脑袋还是懵的,虽然睁不开眼睛但意识里是清楚的。有很多人围着自己转来转去,眼皮外面感到光亮被扫来扫去,自己躺在草篾上,旁边的人吵吵闹闹吵得她头都快炸了。
一个低磁冰冷的声音问道:“她何时会醒。”
然后世界都安静了,大家都敛声屏气,再无人敢喧闹。
夜夙一身竹香携着夜露,靠近前伸手探了探苏浅浅的额头,原本坐在榻边的大夫吓得立马跪在地上。
“摄政王,苏小姐先前腿脚受过伤,虽处理了伤口但一直低烧没有用药……”
“本王问的是她何时会醒。”夜夙的语度低了几分。
这几天帝都里闹得沸沸扬扬,不知是谁将苏浅浅被掳的事传了出去,如今大街小巷传的都是太傅嫡女的可怜事迹。
大夫擦擦额角并不存在的冷汗,强颜道:“大概,等咱们回城的时候苏小姐就能醒了吧。”
“庸医!”成南帮忙揣了他一脚,大夫见状配合地麻溜滚出帐篷。
俞老哼哧哧道:“现在发什么火,王爷早前去哪了,苏丫头都受苦的这几天你在哪条烟花巷子里快活。”
简师傅闻言拉了拉俞老的衣袖,给他使眼色。
俞老护犊心切,管他是夜国的摄政王还是夜国的皇帝的谁谁谁,不由分说开口大骂。
苏见信撩开布帘走进来,见到的就是夜夙被骂得哑口无言的场景,心里那团火气缓缓减了几分,上前略略行礼。
徐锦行后脚进来,扫了眼榻上依旧昏迷的苏浅浅和口若悬河的俞老,行礼后道:“山上的劫匪已诛杀数半,几位当家人擒拿下来盘问后,才知道他们是收了钱财替人办事。”
“大当家的被我们追捕时不惜负伤从后山的断崖跳下去,二当家的和他那位新婚夫人却不见踪影,寨子里搜出……”徐锦行递了个眼色给苏见信,让他来说。
“没什么好忌讳的。”夜夙坐在榻边,给苏浅浅顺了顺发涩的头发。
苏见信的眼底闪了闪。
徐锦行犹豫地舔了下嘴唇。这怎么不忌讳,他是徐家二房嫡子,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子,摄政王一向排除异己,他的身份摆在那儿不是一般的尴尬。要不是答应苏见信一起来帝都玩几天,徐锦行压根不想掺和到朝廷上的那些事儿里。
徐锦行组织了语言确认无误后,才开口说道:“寨子里有和夜国官员来往的密笺信函,还有一些酒楼花阁里来往人员的登记名单,连同谈话内容都一一详记。”
这绝对是搞事情,在郊外的荒山上建了这么个寨子,遥遥操控着帝都的情报还与一些朝廷重臣保持了密切的关系。
夜夙面无表情道:“拿来给本王看看。”
徐锦行亲手呈上一沓信函,夜夙接过来一封一封扫向封面上的落款,修长的指节停在一封土黄色的书信上。
他看了眼白衣出尘的苏见信,语气轻缓地念出信封上的落款:“苏、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