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嗯。”
蒋舒芳躺回了小榻上,面朝窗外看向庭院外的雪景。
沈嬷嬷福了福身子退出去了,顺便将立在殿内角落的几个宫女也一起打发出去了。
夜九端起沈嬷嬷放在案上的药碗,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在鼻尖闻了闻,涩苦涩苦的,皱了皱眉,又道:“这药你还是趁热喝吧,若是凉了,味道就更苦了。”
蒋舒芳并没有回头,还看着窗外,“不必皇上费心,那药就放那儿,臣妾什么时候想喝了,自然会喝的。”
夜九放下药碗,踱步到窗边,转头看着她,问道:“皇后找朕要说些什么。”
蒋舒芳的眼睫几不可查的颤了颤,毯子下的手紧攥着衣裳,道:“今早,太后娘娘宫里派人来找过臣妾,太后娘娘希望臣妾劝诫皇上,给洛小姐一个名分。”
“呵!”夜九的语气徒然染上了几分讥讽,笑道:“朕堂堂正正,清清白白,对洛天赐需要负什么责任,为何要给她名分。”
蒋舒芳垂下眸子,“这是太后娘娘的意思,臣妾将话带到了,皇上若是不满,便去找太后娘娘说道去。”
她觉得有点累,扭了扭身子在榻上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准备休息一下,撇头见夜九还站在窗前,道:“皇上?”
夜九眯了眯眼睛,看着蒋舒芳的脸道:“你便对朕如此不厌其烦?”
蒋舒芳愣了愣,抬起微垂的眸子看见夜九,眸色淡淡,“皇上又何苦将话挑在明面儿上来,各自蒙在鼓里岂不是各自欢喜,省得无趣。”
夜九道:“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母后那里由你去说,朕绝不同意洛天赐进后宫。”
蒋舒芳淡笑道:“皇上您这又是为何,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为何要让臣妾去做?您若看不惯洛小姐,下过聘之后随便丢到哪个旮旯儿宫里头去不就好了,就像那个曹贵人一样,不想见时便不见,心情好时想起来了就去瞧上一瞧,岂不一举两得。”
蒋舒芳心中对办差事是怕了。
自从她做了这个挂牌子皇后,就一直诸事不顺,什么事都没办成过。
“皇上若是无其他事,就回吧,臣妾累了,想休息。”
蒋舒芳靠在踏上,毯子下的双手抱紧了双肩,夜九又端起了药,道:“那你把这碗药喝了,朕再走不迟。”
蒋舒芳看了他一眼他的架势。
“起来。”
夜九嗓音清阔,低磁软润,其中夹杂着让人不可抗拒的威压。
他这是在向蒋舒芳下命令,让她不得不起身喝药。
蒋舒芳沉沉的看了眼那碗黑漆漆的涩苦汤药,接过来捏着鼻子一饮而尽,喝完后将碗倒过来给夜九看了看。
夜九眸中划过一丝意味,抬步出了寝阁。
走到帘子外,夜九又忽然想起来他是有事才到凤宜宫来找蒋舒芳的。
于是折回身,珊瑚珠做成的隔帘子被他扯得“丁零当啷”的缠在一起。蒋舒芳还维持着刚刚坐着的那个姿势,只是看起来脸色不大好,药碗从手中“砰”地一声滑在了地毯上。
夜九还未看清楚,蒋舒芳却已经神志不清,整个人朝地上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