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我渐渐学会了在对我造成威胁的人面前很好的掩藏我内心的真实想法,也许这是一种天生的本领,就像深山里还未长大的小野豹必须对猎人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让他不忍心下重手一样。这种本领对我现在的处境来说是很有必要的。
还是和昨天一样,我早早的就起来了。因为担心昨晚睡不好眼睛会显得很肿,所以洗脸的时候我用温水热了热毛巾,敷在脸上有一会儿再拿下来,并重复了几次。没有人教我这样做,这是我陪夫人去她那些朋友那里看到她们经常用涂好白色药膏的脸对着冒着白汽的炉子蒸脸而想到的,这样会让我的眼睛看上去没有那么肿。
嬷嬷依然重复着她的活儿,而我却再也不被要求去山上牧牛了,这和我逃跑的计划有点不一样,如果这样下去有一天我突然要自己外出的话,就会引起夫人的注意。因此,不管陪夫人有多累,我都会说过惯了山里的生活一定要自己出去透一透气,哪怕一会儿就回来也好,幸运的是老爷和夫人没有阻止,每次都让我一个人去农场转一圈。
夫人和老爷突然对我的好,有些时候会让我不知所措。有那么几个瞬间我会想,要是我象少爷一样,是他们的儿女该多好!那样就不会被他们送去长安,还会拥有一个温暖的家,每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我母亲的容貌就出现在我面前,我会立刻停止那样的假想,默默地在心里说:“母亲,没有人能够替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不管发生什么!”
老爷除了偶尔去农场之外,便开始教我识字。那晚我站在夫人的身后时,他又开始不停的打量我,于是,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正想以去看少爷为由走开,没想到夫人倒先走开了,出去时她对我说:
“我去看看少爷睡了没有,你在这伺候老爷吧!”
我虽然低头应了声:“是!”但立刻就感觉紧张起来。我不敢看老爷,低着头余光只能看到他的皮靴子。他站了起来对我说:“娜!你已经十二岁了吧!过了今年就是大姑娘了!”
我依然低着头回道:“是!老爷!”
在一段冗长的静寂终于过去后,老爷喝了几口茶继续说:“你跟我来吧,你应该要识点字,今天开始你每天学写几个字吧!”
“我没有听错,老爷要教我识字,这让我欣喜若狂。急忙谢道:“多谢老爷,我很笨不知能不能学好!”
姥爷一边朝书房走一边说:“没有谁生下来就会识字,慢慢学就好了!过来吧!”
那天之后我在老爷那学了不少汉字,回来告诉嬷嬷她总会叹气然后帮我抚弄额头上的散发:“哎!还是老样子,快到时候了。”
我知道她说的“时候”指的是什么,我心里有数。但是识字不一定就要按着老爷和夫人以后把我送走,去伺候那些达官贵人的想法而学。我曾经在很多地方见到汉字而苦恼自己不能识出,正好有这么一个机会,我就要不动声色的学好。
一个月下来我几乎每天都会把老爷教我的二十个汉字一字不落的读写下来,而且我能把闻名遐迩的诗仙李太白居士的几首诗倒背如流,虽说里面有些字我还来不及学,但老爷很惊讶,说我要是生在士大夫之家一定会是个可造之材。我并没有因为他的夸赞而沾沾自喜,因为我不知道这是他的肺腑之言还是随口一说。
天气渐渐温暖,听夫人说过几天将会有一位波斯商人经过此地,他是波斯萨曼王朝的后裔,他们的国土被阿拉伯人侵占后就一直沿着丝绸之路逃到大唐来避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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