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云辞别空性和尚和广安,穿过高高耸立浮屠林,沐浴着清晨雨后的阳光走下石阶。
雨后的空气清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而檀香。花香,是因为万佛寺中盛开的玉兰花;檀香,是因为古寺中万千浮屠前供奉的香火。
他身着一件青色长衫,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衣袖卷起,露出强有力的臂膀。长时间的练习剑法,让他的皮肤都泛着一种古铜色,让他多了几分坚毅少了几分稚嫩。明亮深邃的双眼、嘴角淡淡的笑意让人凭空对他产生一些莫名的好感。
一个淡青色的酒壶挂在腰间,一件三尺余长、半尺宽的木匣背在身上,里面静静躺着一柄长二尺七寸、二指宽的黑色长剑。正是绝情谷沈清泉送他的那柄仙剑“绝情”。
上次他昏迷在正一教,仙剑从他手中掉落,被白夜行一起带回来;剑匣则是在丹霞宗附近被白夜行找回,一齐放在空性和尚处,待他将要下山离去之时方才归还于他。
周慕云行走在经历了不知多少年、光滑的几可鉴人的石阶上张望着石阶两旁的山壁高崖。远处,千山初醒,朝云出岫。
这条直直通往山下、没有一处拐角的路是硬生生在石壁中开凿出来的。
求佛路,问心桥。
相传,万佛寺祖师在须弥山上立下道统之时,佛祖显现,开坛讲经说法三日。天女散花、地涌金莲,有种种不可思议之异像。又赐下一阶石台置于万佛寺门前。每过一年,石台便长上一阶。一万一千八百年前过去,这石台也有一万一千八百级。
对于这传说周慕云自是不信的。若是果真似传说那般,每过一年才长一级,那万年之前万佛寺的僧人是如何上山下山?总不能从山上跳下来吧?
须弥山山高万仞,山势险峻,除了山顶那一片几乎处处是悬崖峭壁。若是仅凭双手双脚怕是难以攀登上去。
果然,广安听闻这传说也是嗤之以鼻。
原来这山间的道路竟是由冀洲西域地界的百姓凭借肉体凡躯一级一级开凿出来的!
西域百姓多信佛法,家家侍奉、供养佛门弟子。万年来每年不知有信徒慕名前来朝圣,在这须弥山的悬崖峭壁之间刀砍斧凿,才有了这直上山巅的小道。
虽然事实不如传说那般令人惊异却更让人心生赞叹!
而两侧的石壁上,也被开凿成种种佛像、菩萨、金刚、夜叉、修罗…不一而足,栩栩如生。
万年来,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块山石沐浴都在佛光下,都是晶莹剔透如同琉璃,这是沾染了佛性的显化。
行至山下,眼前豁然开朗,只见数千里内皆是一马平川,绿草青青,有大河崩腾而过、一泻千里。而不远处一座简陋的亭子内,坐着一位身着白衣、头戴玉冠,面如朗月、气宇轩昂的公子,正是白飞鸿。
周慕云脸上带着笑意小跑过去,到白飞鸿面前作揖道:“见过师兄。”
白飞鸿正百无聊赖,见周慕云过来也欣喜万分,狠狠在周慕云肩上拍了拍,疼的他龇牙咧嘴。
“不错,结实了许多。”白飞鸿上下打量了周慕云一番笑道。
“嘿嘿…”周慕云摸了摸后脑勺傻笑,也不跟白飞鸿客气地诉苦道:“师兄,你不知道我上次遇到一桩事,你差点就见不到我了!”
“是孔家那桩事吧?”白夜行脸上笑意一敛,面色有点阴沉地道。
“嗯。”周慕云点点头,又奇怪道:“师兄,你是怎么知道的?”
“哼!”白飞鸿瞥了周慕云一眼冷哼一声:“正一教弟子来报信,让子回师兄听到了。”又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责备道:“你怎么就不记得出门在外要小心谨慎呢!白白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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