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吱呀一声推开门。
金无敌扭头看过去,见缘芳手里提了个水桶,现下当啷一声被扔到了地上。
缘芳满脸的晦气。
金无敌:「怎……」嗓子更哑了,她勉强清了清、又清了清,「怎么了?」
缘芳似乎很想抱怨一下,但一瞧金无敌的脸,又把话咽回去:「没事。」垂头搭脑的往前走了几步,瞥了眼圆桌,没忍住咕哝了一句,「怎么连个杯子都没有啊?」真是的,在冷宫里做事,本来就是奴才中的奴才了。
偏她倒霉,又伺候了人人忌讳的一位。
虽说是监视而不是伺候,可她哪敢啊?人家可是妖怪,会吃人的!她哪能真让这位妖大人亲自去打水做饭洗衣服?到头来还是不是她做?可是这破院子里又什么都没有,她胸有成竹地出去借,却碰了满脸的灰。
倒不是跟红踩白。
而是没人愿意沾上晦气,生怕东西借出去,却招惹来妖孽。
到最后她死说活说,才勉强要来一个破铁桶。缘芳蹭回去,用脚踢了踢桶。这时金无敌已经坐了起来,打眼一瞧就知道她出去借东西碰了钉子,她措了措辞,尽量少说几个字,「没借到?」
缘芳磨蹭半天,才嗯了一声。
应完之后似乎又想到件事,猛地抬头看向她:「你……渴不渴?」
当然渴啊,嗓子都要疼冒烟了。
金无敌点点头。
缘芳的表情紧了一分:「饿不饿?」
金无敌还是点头。
缘芳更紧张了,瞬间打开话匣子:「那可怎么办?奴婢就借了个水桶回来,这又没杯子又没锅碗瓢盆的,怎么做饭啊?御膳房又是不管冷宫膳食的,都是咱们自己去领食材自己做,可内务府没给咱这器具,出去了又没人肯借,这可……」越说声音越低,最后的碎碎念小的几乎听不见,只听得片刻后缘芳一边往后错一边小心地问,「你……你不会饿急眼了吃人吧?」
金无敌无语地摇摇头。
这丫头,真是叨叨起来比自己还话痨啊。
但显然,缘芳肯帮自己做事是因为害怕,那她不妨就利用着她的害怕,反正她已认定她是妖怪了。金无敌对她招招手,缘芳有些犹豫不肯过来,金无敌就继续招手,最后缘芳还是怕得罪了妖大人,乖乖过来了。
她在床前几步远站定。
金无敌见距离差不多了,便用气音说:「你乖乖听话,我自然不会吃你。」
缘芳的脸上写满了「你刚才还不承认自己是妖怪现在却又威胁人!」的嫌弃表情。但最终还是碍于她的妖威点了点头。金无敌见状道:「你用这桶,给我打些井水来,在日头下放温些,我好浸浸嗓子。」
井水阴凉,猛地喝下难免会将嗓子激得更严重。
缘芳拎着桶离开,满脸敢怒不敢言。
金无敌便又躺了下去。
看来等吃饱喝足后再想对策是不行了,眼下连口饭都吃不上,她必须得抓抓紧。放空了一上午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些。这一上午,金无敌虽然没有刻意去想,但还是免不了会有些零碎念头闪过。
这次的事,还有翻身的可能性吗?
金无敌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捋了一遍,怎么看都是沈俞心最有嫌疑,但她去女主,不会是反系统里的人,那不是她、又是谁拿走了她的金玉铃铛?那人又是怎么发现的呢?平时她与金必胜交流,多数是用心语,唯有在延庆堂四下无人时,才会破例……金无敌眸子微闪。
难道说……
拿走铃铛的人,就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