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快看,德旭这家伙又开始了!”
说话的人挤眉弄眼,旁边同伴们轻笑起来,坐在人群中间,之前冷言斥责张子恒的书生摇了摇头:“德旭还真是,这么多年了,这一点始终没变。”
“本性难移啊,要是那么好改变,他也就不是李瑜李德旭了!”
“文昌兄说得对!”
众人闻言大笑,在场的几位学问有多少不好确定,但读书人的傲骨怎么说也有个二三两,家境也大径相同,能坐在一起多有往来,自是关系不差臭味相投,不过中间却有个异类,那就是这李瑜李德旭。
江南水乡常青树,姑苏李氏百年传!李瑜便是这李氏子弟,家中两位兄长,父亲乃朝中御史,实打实的官二代一个,像这种官宦子弟,能和你结交那是看得起你,纵然平日里表现的和颜悦色,骨子里的傲气却是掩盖不了的。
李瑜却是不同,他从未掩饰过自己身份,却也往往不把这些放在心里,随心随性,喜欢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但又懂得分寸不会让人难堪,更兼之出手阔绰好乐于助人,朋友求上门来也往往是鼎力相助,他可以在万花楼一掷千金,也可以在路边和好友一起喝着苦酒,眉头不会皱上一下,只问一句开心否?
一来二去,大家也都知道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原本埋在心底的顾虑渐渐消失,没有人会拒绝这样一位朋友,高兴了陪你一起高兴,难过了陪你一起难过,遇到困难帮忙想办法,有友如此,夫复何求?
只是人无完人,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让人接受不了,喜欢交朋友,若是看你顺眼,三句话后必然拽着人要结拜,推都推不掉。说来也是有趣,在座的都跟他结拜过,据说在前段时间,这结拜的异姓兄弟人数已经超过了一百人,想想就让人觉得无语。
“结拜?你要跟我结拜?那你可知道我是谁?”
“对呀!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
确认过眼神,这就是个神经病,摇了摇头,张曜懒得再搭理这家伙,李瑜也不气馁,伸过头笑呵呵道:“兄台,我知道是有些唐突,可我是真的很想认识你这个人,交给朋友呗!”
“若是我不愿意呢?”
“那我就一直缠着你,直到你答应为止!”
长见识了,张曜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人交朋友跟追女人似得,死皮赖脸穷追不舍纠缠到底,也不知道这是哪儿冒出来的奇葩,看他穿着应该是个富家子弟,可惜了,脑子有坑,无药可医啊!
回过神来,端起茶杯轻轻喝上一口,他摇了摇头:“话不投机半句多,兄台走好,不送!”
李瑜抑郁了,他在这苏州府怎么说也是个名人,想跟他交朋友的能从城东排到城西,今日到好,反倒被人拒绝了,他是不知道旁边坐的这人姓甚名谁,但对面那位女子头上戴的珠花却是识的,同福号的东西可不是一般人家能买的起,还有这桌上的茶,茶水碧绿茶香怡人,分明就是掌柜的珍藏,小小一壶少说也要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什么概念,普通人家奔波一两个月或许也挣不了这么多,切莫不信,在这苏州府,家中有田有屋就是殷实人家,富裕点的或许还藏有半匹绢,那已经是了不得,至于铜板可能有那么一些,但你让他拿出几两银子来,估计比登天还难。
这正是李瑜拿不准的地方,苏州府有头有脸的他基本都认识,偶尔有一两个不熟悉的,也应该听说过他的名字,张曜没什么反应,故而猜测外地来的,至于结拜不过是一句玩笑话,想要结交倒是真的,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多认识几人准没错。
看来是用错了法子,外地来的人知道李氏,却不会知道李瑜是谁!想到这里,他连忙站起身子,抖了抖衣衫又清了清喉咙,双手一抱认真而又谦和道:“兄台,刚才冒昧了,我乃姑苏李氏子弟,单名一个瑜,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张曜有些无奈,紧紧盯着李瑜叹着气道:“老兄,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你我都是男人,你老是找我干嘛?”
“我。。。”
“别我了你了,我叫张曜,字万通(瞳),苏州府本地人,不是什么外地人,李公子,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可以高抬贵手,让我和夫人安安静静的喝会茶么?”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再纠缠下去那就不是结识而是结仇,李瑜怏怏而归,都是群损友,也没人开口安慰下,皆是一脸看笑话的样子。
“文昌,这苏州府有什么姓张的大户么?”李瑜冷不丁的问道:“我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你问这个干吗?”好友惊讶,想也不想道:“怎么会没有,张家不就是么?哼,这苏州府有哪一家敢说比得了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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