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既然是干这个的,又拍着胸口保证绝对不会让人失望,张曜也就没有为难的意思,点着头道:“去吧,要是最后能让我满意,这些钱都是你们的!”
张虎从口袋取出一张银票,摊开后晾了晾,几人看清上面的数额后,鼻息不知不觉粗重了几分,二十两,还是隆盛号钱庄的票子,平均下来一人也能分个一两多,这差不多是大半年的收入,简直就是天降横财!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三个脚力跑的比兔子还快,跟条鱼似得钻入人群眨眼间不见踪影,留下的这个人也没闲着,心中一动,来到一旁卖糖葫芦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那卖糖葫芦的可是一直眼巴巴从头看到尾,心中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这会儿干脆利索的扔下扁担,撒腿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过上没多大一会儿,第一个脚力跑了回来,走到跟前声色俱茂道:“公子,府丞大人现在审到了大槐树老李头家孙子丢失一案,有人曾目睹长乐帮的贼人与这孩子接触过,俱这贼人邻居所说。。。”
脚力左一口贼人又一口贼人,似乎在来的路上已经给这个案子定了性,他声音不算小,又比同行来的快,不知不觉引得其他人围了过来,也知道是沾对位那位公子的光,一个个挺着身子不敢向前凑得太近。
第一个脚力刚走,第二个又来到跟前,时间相差不到一分钟,接着上个内容继续说下去,条件不够人数来凑,为了赚这二十两银子,他们可谓是费尽心思,宁愿每人分得的少一点,也要多找些同行,确保最后一定能将钱拿到手。
对张曜来说,这种感觉还不错,就跟听广播一样,还带着解说,哪怕这个解说明显带着个人倾向显得有些业余,那也没什么,有总比没有强,要求那么高干嘛。
趁着中间休息的功夫,最初的那人又凑了过来,站在一旁殷勤道:“公子,累了吧?小的让人准备了一些茶水和瓜果糕点,您看什么时候呈上来?”
卖糖葫芦的老汉不知何时已经归来,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人,看到张曜望来,脸上急忙堆满笑容,又是作揖又是弯腰,整个人显得局促不安。
“张彪说你是个机灵人,这话还真没说错,送上来吧!”
听到张曜开口同意,那人心中大大松了口气,连忙起身招呼道:“快快快,没眼色的玩意儿,快把东西都弄过来。”
四个壮汉抬着案几放在了地上,紧跟着又有人抬着椅子放在张曜身后,这些不过都是普通木料制成,但胜在干净整洁,椅子上还贴心的放着软垫,上面又放了层竹席,等张曜坐下后,瓜果糕点直接将案几摆满,更神奇的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两个粗布丫头,手脚麻利的在不远处生火烧水,等了一会儿,冒着滚烫热气的茶水放在了身前。
不止张曜看得新鲜,张彪看了也同样觉得不可思议,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会怀疑这是提前准备好的,哪怕到了此时,这个念头在脑中也是始终不散。
看到张曜拿起桌子上的糕点,张彪下意识伸出手拦到:“少爷。。。”
摆了摆手,张曜自是知晓他在担心什么,不干净是真的,但绝对不会有毒,要是在大街上随便吃个东西都能中毒,那他以后干脆还是憋在家里等死算了。
牙齿轻轻咬上一口,一丝丝甜香在唇齿间绽放,这是糯米糕,只是和记忆中的不太像,这个世界还没有发现甘蔗,替代品的饴糖也只是富贵人家才能吃得起奢侈品,普通人家就算了,或许临到死了,一辈子都不知道糖是何物。
人民的智慧是无限的,没有糖还有其他东西,通过别的办法也可以吃到甜食,哪怕没有蔗糖甜的那么让人心醉,但同样也能让人感受到其中的快乐和幸福。
“这东西不错,”吃完一个,张曜给出了评价,看到贵人对茶水不感兴趣,那人很有眼色的捧起案几上的瓦罐,带着丝丝凉意的米黄色液体从瓦罐中流了出来,碗中还能看到些许白点黑点在上下沉浮。
“公子,卢家婆婆的醪糟在苏州府都是大大有名,我怕公子不习惯,又让人放了些冰块在里面,公子觉得味道如何?”
张曜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远处的人影瞪直了眼,手中的瓷碗啪的一下掉在地上,张彪想也不想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怒声骂道:“我早就看你这个家伙贼眉鼠眼的不像好人,你竟敢下药暗算我家公子?”
“冤枉啊,我是冤枉的!!”那人连忙喊冤道,整个人也是吓出了一声冷汗,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思胡思乱想,要是这位公子真的出了什么事,到时候该用什么法子求活才好。
张虎听了勃然大怒,拳头刚刚握起,发现胳膊上多了一只手,扭头望去看见老潘叹着气,努了努嘴,示意他看向前方。
“夫人,你怎么来了?”
“祖母找你!”
“不是,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