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废物就是废物,连骨气都没有,真窝囊,杀你们都嫌脏了我的手。”武将眼中已经起了厌恶之色。
突然,一人站起了身,怒视武将,骂道;“若非何进无谋,引贼入京。像你这般乱臣贼子,焉敢在本宫面前放肆。”
武将移目看望了过去,只见起身之人,竟是何太后。
何太后年纪也才三十出头些许,正是风情万种之时。青丝垂肩,九凤金钗斜插,灿黄玉带绕臂,自显雍容华贵之气。兼之刚刚大发雷霆之后,抹红上涌,面若夹桃又似瑞雪出晴,更添成熟韵味。仅凭屠夫之女身份登上皇后之位,其姿色又岂是寻常女子可比。
这般貌美女人本该跟心爱之人双宿双飞,却不该被蹉跎在这肮脏丑陋的的皇宫里。半生风光最后换来的却是半生凄凉,武将不禁为何太后生出了一丝惋惜。
再说全场之中,只有何太后一介女流之辈敢起身斥责他,单是这份勇气就让武将为之一敬。可看到曾经的少帝刘辩,如今却像一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死死的抱紧了何太后的双腿。那不堪的模样,落入武将眼中立马闪过了浓厚的鄙夷。若他有何太后的一半胆识,堂堂帝王之尊又何至沦落到这个地步。
先帝刘宏曾言刘辩行为轻佻,没有帝王的威仪,不适合做皇帝,看来此话没错。但凡坐上与自己才能不符的位置,通常下场都很惨。谁愿意让无能之人一直在自己头上作主,有能者居之,才是正道。
这时,在宫门外的数十名铁甲士兵齐刷刷的冲了进来。
武将又看了一眼怒目相视的何太后,朝着周围的铁甲士兵摆了摆手,随后便转身走出了宫门。他只负责诛杀进宫劫帝的叛逆,剩下的事已经不归他管了。
有些事,不是他想管,就能管的。
他,只是一名骑都尉而已。
“吕将军,不愧是并州第一勇将。以一己之力砸破宫门,普天之下恐怕也就只有你能做到了。”一名身穿龙袍的十岁幼稚孩童,此刻正站在宫门外,饶有兴趣的看着吕布。
眼前的十岁稚嫩孩童,正是董卓立起的新帝刘协,如今汉王朝的帝王。
董卓自认为和收养刘协的董太后同族,加上刘协本身比刘辩有才能,于是便立了刘协为帝。
突然,吕布当着刘协的面,半跪了下去。
刘协狭小的眼睛一眯,脸上刚弥漫起来的笑意忽然被一阵爽朗的消失驱散了。
“哈哈哈,陛下说得对。我儿奉先之勇,可当天下第一。区区宫门,砸破轻而易举。”一名体魄健壮的中年男子大步从远处走了过来。
他叫董卓,是西凉二十万大军的主宰,也是当今权倾朝野的相国,是关东军人人得而诛之的反贼。
董卓相貌普通,脸上一直挂着微笑。可是身着一袭大红袍,鲜艳如血,在月光的笼罩下却透着一丝诡异。红袍之下掩盖的庞大身躯,无形之中又给人一种压抑的沉重气息。寻常人,根本不敢靠近他。当然,也靠不近他。
“陛下,我儿诛杀叛逆有功,莫非你是想让他一直跪在地上么?”董卓笑眯眯的说道。
吕布本是官拜执金吾、领并州刺史丁原的义子。可是不知怎的却投靠了董卓,以丁原首级跟并州狼骑作为进身,成为了董卓的义子。
“吕将军,请起。有功则当赏,来人,给朕取出黄金百两,赐于吕将军。”刘协微笑道,视线一直盯在吕布身上。
可惜吕布此时半跪在地上,低着头,根本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所以,刘协不知道。吕布跪的,到底是他这个大汉皇帝?还是他的义父董卓?
“谢陛下。”吕布沉声道,也分不清里面是对董卓的感谢,还是对刘协的感激。
“陛下,叛逆已除,还请你摆驾回宫。以后夜间就不要随意出来了,龙体受损可于国不利,你只需好好在寝宫休息就好。其他琐事,董某都会替陛下你解决的。”董卓一脸诚恳的劝说道,浑然一副忠臣的样子。
“那就有劳相国了。”刘协看了一眼对面宫门内的刘辩。
何太后正抱着刘辩在安慰他,周围尽是持枪冷漠的铁甲士兵。
一门之隔,新旧两帝,却是天差地别。
刘协转身离去,没有在多看一眼。成王败寇,败者没有尊严可言,更何况夺帝之争向来没有亲情可言。世人只知是董卓跋扈废帝,却没人知道。其实是他故意在北邙山引起董卓的注意,又主动找到董卓,以相国之位换取帝位。
他不怕董卓势大,有了这人世间最尊贵的帝王之位,就算董卓成为第二个梁冀又如何?
那他,就效仿恒帝在杀个梁冀吧。
大汉,该由他来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