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里,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地面上还是一片狼藉,打翻的饭菜和黏糊糊的粥此刻已经有些发黑了。
顾清雪又有些气恼自己下午沉不住气来了,早知道老太爷会来,她也不至于一路杀出去,现在想找个帮她清理地面的人都没有。
不过之前照顾顾浅生的时候勤于动手的顾清雪还是很快忙碌了起来。不多时就将里里外外打扫了干干净净。顾浅生现在回到了清夫人那里,顾清雪如同感觉卸下了自己心中的一块大石,毕竟她了解的就是顾清云告诉她已知的那一点,所以没什么负累之后,她很快便沉沉睡去。
一夜寂静。
黎明前的朝阳洒下第一道金晖的时候,郑老便推开了屋门。
他似乎认识这里,一路自顾自的走着,不多时便穿过了那片竹海,他的选择就与顾浅生的不同了,他直接上到了墙上,动作矫捷,没有丝毫老人的样子……好吧,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个老人。
他站在墙上慢悠悠的走着,那墙上都是用斜瓦垒的,他走上去却像是如履平地,很快便拐了个弯走过了那道通水的门。
他似乎认识门的那一边。
于是他兀自往前走着,一直到外面那大湖的尽头,顾浅生曾见过有着高大柳树的岸边,他才从墙面上一跃而下。
一身黑衣的男人正抱着剑靠在柳树粗大的树干上打着盹儿。
而当郑老维持着他一贯的速度,走进他身边十米范畴的时候,那个男人有些突兀的睁开了眼。他有些警惕的看着来人,神情不愉的皱着眉头,“你是谁。”
郑老倒是没有解释些什么,只是笑呵呵的拿出了一块儿令牌,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只是想见见老朋友。”
那黑衣男人神情之中多了一抹惊讶,紧跟着变成了恭谨,“原来您是师父他老人家所说的贵客。”
可是他师傅两百多岁的人了,等着的贵客是这么年轻一个中年人?男人觉得有些荒谬,不过师傅的决定也不是他能置喙的。
他护卫一样的站在这里守了这么多天为的就是等这么一个人,人等到了他自然也不用多留,所以说为什么他每次领到的任务尽是这些苦差事。
男人一边恭敬的做了请的手势之后给人带着路,一边有些郁闷的翻着白眼儿。
在离开湖边大概二三里之后,穿过一片树林,二人的面前出现了一条藏在石隙的小溪,这溪水是顺着山上留下来的,只是要上山走到水源处还需要半个时辰的功夫。
他任务到这里便可以算作结束了,男人也未多做逗留,任务结束,他总算能找地方快活一段时间了。
他想过了,结束之后一定要去喝酒吃肉,这些日子天天憋在这里,辟谷也不是这么练的。更何况是他这种绝对不想练辟谷的人。
而郑老则是循着小溪继续行着,身影渐渐消失在山路的树丛之中。
师出同门,血未同源,一算误终身,不过枉费心机罢了,可惜,这神算的功夫,大概到他们这一代就断了吧。
郑老神情之中若有所思,快步穿行在山林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