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顾浅生预料的,君篱在吃完东西之后,直接开口便要离开。
“东莱南域呈半月形,边缘森林临近海滩,人迹罕至,中段才是这里修士的集聚之地。”君篱手中拿着从顾浅生那里要来的长鞭甩了两下。
在顾浅生手里显得活跃的长鞭到了君篱手里变得死气沉沉的,半天都没有点儿反应,就像一条普通的鞭子一样。
君篱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这鞭子莫不是还认主了。他将鞭子扔回给顾浅生,自顾的向前抬腿。
得知又要赶路的顾浅生冲着盘在他手腕上的小火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在海边休息不是明智的选择,而君篱为了避免多走弯路还是坚持继续走沙滩。
潮汐涤荡着静谧的沙滩,上面留下一行渐渐由深变浅的脚印,夕阳的余晖下,影子渐渐被拉的很长,顾浅生冲着前面的身影吹了个嘹亮的口哨。
“这么多天都走了,何必急于一时。”
前面的人头也未回,声音却依旧清晰,“你怎知我之前并未着急。”
当然,顾浅生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
深夜躺在沙滩上,受着海风吹拂,白日令人觉得燥热万分的沙滩此刻却有些寒冷,海边的夜并不黑,顾浅生侧头还能清晰的看见君篱的侧脸。
跟这个人的距离很近。
却又感觉无比的遥远。
顾浅生沉默着闭上了眼睛,小火在他身上盘成了一团,长鞭鞭尾拨弄着海边的细沙,倒成了唯一还在动作的家顆。
荒芜的沙滩终于开始渐渐出现了人活动的痕迹。
不远处传出一阵喧闹的声音,君篱顿住了脚步,拉着顾浅生匿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树后。
海边的太阳太过毒辣,几日后他们就回到在森林边缘赶路的状况了,所以此刻发现状况二人很容易便隐藏起了身形。
“东西交出来吧。”开口那人后背扛着一把大砍刀,脑袋上围着一根红布条,看上去像极了菜市口的刽子手。
“这人装扮的倒是有意思。”顾浅生看着场中状况,低声品头论足道。
随着修为的增加,他现在的目力也有了极大的进步,此刻站在这里可以将那边发生的事情看到甚至听的清清楚楚。
君篱伸手捂住了顾浅生的嘴。
顾浅生的脑海里响起了一道声音,“咱们两个现在打不过那几个人,看见那个穿紫衣服的了么,他的修为我看不透。”
难得君篱会主动跟他讲这么多话。
顾浅生瞪大着眼睛,不过这等手段,他也想学的。
“你现在说话,保不准对方也能听到。”
顾浅生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们以为拦住我就能抢到海珠了么?”被围在当中的紫衣男子原地伸了个懒腰,“若是真想抢,来战吧。”他在身前伸出手,一道紫光凝结,出现了一柄等身长的黑棍,在手里掂量了两下,紧接着挑衅的看着围住他的五个人。
“怎么,你们是想一起上呢,还是一起上呢?”他懒散的挑眉,长棍横在身前。
“上!”红布条一声令下,五个人顿时冲了上去,那人仅仅抬起长棍横扫,一道凭空横生的气浪直接将众人震退了半步。
那个红布条反应极快,拔了砍刀一刀冲着男人的脑袋削了过去。
男人神色平静,一个偏头避开了急速闪过的红光,长棍几乎瞬间就出现在了刀下,挡住了持续下落的刀锋,同时一脚踢出,狠狠踹在了那个红布条的小腹上。
然而脚踢过去的时候,仿若踢到了一片虚无,他神色之中划过了几许惊讶,却见那人个的身形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一刀带着飓风朝着他砍来。
男人视线下移,看见他闪过一道绿光的靴子。
“你身家蛮厚,何必在意我手中一枚小小的海珠呢?”男人长棍一甩,准确无误的将砍刀弹开,“风行靴都能找到,何必在意我手上这点儿细枝末节呢。”男人语气似有些无奈。
另外四个人此刻也各自拿着武器一股脑的向他攻来,男人迅速在众人之间闪过,长棍带起一阵风声,将几个人远远打开,半天也站不起来。
只剩下红布条和他对垒着。
凭借着风行靴,红布条虽然算不得多厉害,但是躲避的本事倒是不弱,弄的男人很是烦躁的皱眉。“你以为自己是老鼠吗,只知道逃来逃去。”
红布条也很无奈,此刻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凶戾气势,而变成了满是苦涩。
“大哥,知道你是神偷,你才该逃来逃去的好么,要不咱打个商量,你将东西还给我,我好回去交差,再要不你就继续逃吧。”
远处看戏的顾浅生听闻此言忍不住暗自发笑。
“这样我也不至于丢了差使,你好我也好,你说是不是。”红布条看着一副壮汉形象,开口的话却是十足的服软。
男人有些无语,“你有没有搞错啊,技不如人直接撤走算了,什么叫我继续逃,你们还要像跟屁虫一样跟着我么。”
“咱讨个生活谁都不容易,你看有没有道理。”
有道理个屁!想我神偷一条龙,被你们的闻风草一直纠缠着,拉个屎都拉不痛快,“这次算了也行,你让我废了你的鼻子。”男人长棍一甩,猛地向红布条砸去。
“不是,我得继续追你啊。”
“追个屁。”男人长棍的动作更加连贯猛烈起来。
这俩人这状态怎么这么逗。
开始时候明明觉得这个紫衣服的人是要被欺压的人,怎么三两下彻底换了一个局面。顾浅生更舍不得错开眼神了。
在看红布条又缠斗了一会儿,丝毫讨不到好处脚底抹油的凭借着风行靴飞速离开了事发地,在看那个紫衣服的,突然转了头看向了二人的方向。“二位看戏看的可还舒服?”
顾浅生一惊,瞬间不知道做什么反应才好,倒是君篱像是丝毫不意外一般,拉着顾浅生走了出来。
“为什么你们不跑?”男人仅仅迈了一步,却瞬间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跑不掉。”君篱倒是很坦然,眼神里带着些许调笑意味,“而且你没有杀人,不是么。”
没有杀人意味着这个人并不弑杀,侧面也说明了,这个人并不危险。
“我不杀人?那你可真是看错了。”他长棍一抖,棍头上顿时出现了一把锋锐的刀刃,他直接翻手一扔,长棍瞬间飞跃数百米,准确无误的扎穿了一个昏迷在地上的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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