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个媒人多张嘴……媒人嘴里出事非……一个雀子一个头……一双眼睛黑哩嘛子球……”拉长了声音的女声在空旷的天空里,像条漫无方向的蛇不断吐着舌头,缓慢的移动着长长的身体。
声音似远还近,一会儿像是在耳边轻轻呢喃,一会儿又像是在远方空谷处余音袅袅,声音很跳脱,起起伏伏,如同风中飞舞的彩带,骤然起,骤然落。
这又是闹哪样呢?我不由得紧紧抱着“小希”,心中暗暗叫苦,而“小希”仿佛懂得我的心思,用力舔着我的脸。
突然房内的光线一下子变得更亮了,难道这灯是阿拉丁神灯,灯神莫不是要出现了?
“小希”从我怀中挣脱开,然后轻轻的“汪汪汪”叫了几声,蹑手蹑脚的爬上窗台,它的动作令我瞬间更加紧张,顺手拆下矮桌上的抽屉,在头顶举着,一寸一寸慢慢移动到窗台,看向门前的小路。
门前的山路上,一队红衣女子打着灯笼,在轻盈跃动,且歌且舞,长长的水袖足有一丈长,且行且向天空抛抖着,茉莉的暗香隐在衣裙里,像打翻在细白宣纸上的浓墨,将夜渲染得淋漓尽致。
难道是来跳广场舞的人民群众?那这些大妈的水平可是够高的,比专业演员还要出色,就像鞋底安装弹簧,身子轻轻一纵,足有三四米高,单手抛抖着一丈长的水袖,单手持着白纸灯笼,看不清脸,不知道长得什么模样,或者说脸上有面具?
“鬼……呀……”我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嚎,那声音可比外面的跳广场舞的女鬼们难听多了。
歌声戛然而止,光线顿时暗淡下来,窗外的红衣舞者全都不见了,恍然间如同一场幻梦。
我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重新向窗外望去,月亮钻出了乌云,皎洁的光亮笼罩着草丛,树林,和那一弯小路。
我扳过来“小希”的狗脸,揉它的耳朵,揉揉狗来压压惊。
这一晚上,又是秧歌又是戏的,真是太热闹了。
看看时间,现在已经接近十二点了,午夜之后,鬼门大开,是不是到时候更热闹啊。
鬼片里都是那么演的,然后有法师英明神武出场,在无辜群众帮助下,最终除掉恶鬼。
十二点整,想象中的鬼门大开,群鬼哄然闯到人间,在我门前群魔乱舞的场景并未出现,这是个很寂静的夜晚,不仅寂静还一派祥和。
十二点一刻,四周依然很寂静,月亮的光辉就像在树林上镀了一层银白的铠甲,庇佑着这一片净土。
十二点半,我伸了个懒腰,只听到自己打吹欠的声音,然后就是无尽的沉酣。
“砰砰砰”
睡得口角流涎的我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我抹了一把嘴,然后往楼下看去,看见门前站着一个瘦小的身影,脚穿草鞋,身穿红袍,头发挽起来用金簪别顶,看模样是一个小道士。
我隔山隔水的问过去:“半夜三更的,你想干什么?”
那人一抬头,说道:“有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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