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大宴群臣,深夜才回到承晖殿,见孝逸眼泪涟涟的对着灯坐着,抱着安慰了好些时候。
夜深,见他自己也哭得累了,也便哄着爱郎睡下。自此孝逸再也不肯去礼部衙门一步,第一次出仕便草草收场——
这日孝逸在后宫中闲得百无聊赖,便命苏德全陪着去两仪殿看那苗家兄弟两个。
悄悄走进两仪殿,却听里面没有一点声音,御林军外面把守得铁通似的,里面防范却甚是松散。
孝逸和苏德全蹑手蹑脚走进内殿,轻轻拉拽,殿门从里面锁上了。便踮起脚尖,将粉红色的茜纱窗子捅了两个洞,向里面望去。
却见一个女子和蓝家兄弟躲在芙蓉帐内正乐不可支。三个人悄没声息的腻在一起,嬉笑着亲吻翻滚,却忌惮着外面,只发出吃吃的声音。
那女子下意识蓦一回头,孝逸吃了一惊,原来竟是那个天桥上见过的苗家大祭司——吴雪姑。
两个目光电光石火间刚好对在了一起,吴雪姑目光凌厉暴起,吓得孝逸和苏德全撒腿就跑。
哪知苏德全腿脚慢些,被门框一绊,“咕咚”一声摔倒在地。孝逸回身拉他,两个起身时,却哪里跑得掉?
被吴雪姑戳指一点,孝逸向后划开,反手一掌推出,谁知后面却被蓝卓儿无声无息地攻到,后背一冷,被点中穴道,动弹不得。
苏德全被雪姑从地上拎起来,见小主子被制住,哪里还敢动弹挣扎,只是低声道:
“大祭司饶命,凡事都好说——”
二人命悬人手,知道事关生死,若大声呼喊,只怕会惊动御林军,弄不好来个玉石俱焚,可是不上算得紧。
吴雪姑骈指点了苏德全穴道,将他撂在一边。却将衣服穿好,走到孝逸身边,见他也是个灿若桃花、明**人的美少年,笑道:
“老太婆哪来的好福气,枕边人个个俊俏婀娜,我却一个也没有。”
孝逸也笑道:
“大祭司若喜欢,也收了孝逸一齐回苗山去,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卓儿气道:
“姐姐莫信他信口胡诌,汉人狡诈得紧,最爱口是心非。”
吴雪姑“哼”了一声,从褡裢里拿出一枚丸药,用手掌托着送到孝逸面前,
“吞下这枚腐骨蚀筋丸,这里面是二十四味蛇蝎毒虫精炼而成,十二个时辰之内如无解药,便会全身溃烂肿胀而死……”
凑近了他,将丸药送到他嘴边,轻声道:
“只消你乖乖听姐姐的话,就给你解药——这么漂亮的脸蛋,烂出几个大窟窿岂不可惜?”
孝逸眼珠子清凌凌转了几转,一张嘴就将那枚药丸吞了进去,笑道:
“若没了孝逸,姐姐如何带得走两个嫡亲的好弟弟?凡事听凭姐姐吩咐便是——”
“我正愁如何出去,却被你撞上门来。赶快便叫一辆车,大家一起出宫,到了外面,本祭司决不食言,必然放你归来。”
孝逸无法,望向苏德全,两个命悬人手,也不敢不依。只道:
“只是不知御林军能否放姐姐出去。”
雪姑便道:
“我是扮了宫中的洒扫丫头混进来的,你们能出去,我便出得去。”
孝逸无法,和苏德全硬着头皮打开大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天后有旨,明儿就是九九重阳节,着孝逸带着清儿和卓儿往慈恩寺进香还愿,且去准备车驾来。”
苏德全手上还有进出宫门的腰牌,御林军虽然觉得事出突然,见大内总管亲自到来,哪敢耽搁?
没几刻便将那车驾整饬齐整,几个人钻进马车缓缓出了两仪殿,一路上竟然没甚阻拦,出了玄武门,便命驾车人策马狂奔。
雪姑将清儿抱紧搂在怀里,只怕他身子骨太弱,受不得颠簸。
孝逸见了,一双妙目在清儿身上飘来飘去,心中只是暗暗惋惜,几番聚首,终是擦肩而过,清儿就这般走了,两个人的缘分岂非太浅……
清儿偎在表姐怀中,车子空间又小,分明感觉到了孝逸的情意,却将脸儿别开了,不去望他。
转眼到了洛水边上,吴雪姑撮着手指一声唿哨,几个苗家随从自渡口深处远远地驶来一艘驳船。
正等待间,却见码头上尘土飞扬,飞奔来一队铁骑,为首的正是左军将军陈锡和牙将周培公。
原来当日玄武门的当值将军正是周培公,他见孝逸和苏德全带着清儿卓儿、一名丫头未经提前通报,突然驾车出门,心中煞是疑惑。因着苏德全递上腰牌,也不好过多盘问。
却见孝逸皱着眉头,那几个人面色端凝,根本不像进香朝拜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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