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说吧?站在这儿也不好说话。”
我这时才回过神来,一只手放开洪峰抹了抹眼泪,一只手拉着他向外走去。周道丰和张力也紧跟着出了柴房。
我来到刚才吃饭的地方,看着洪峰定了定神,张口想说什么,却觉得想说的太多,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反而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这时张力已吩咐重新上了菜加了碗筷,倒好酒放下后和周道丰两人袖手在旁边候着。
我又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激动的心情,整理出一点思绪,然后说道:“洪大哥,你们从落日堂出来后又去了哪儿?父亲让我在这等你们,谁知道我一等就将近半年时间,却没你们一点踪影,这一年来你们都去了哪了?”
洪峰这时也平静下来,一时也没说话,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后,眼神定定的看着空杯,把他们这一年来的行踪细细的说了一遍。
那日父亲以黄金秘密作为交换,保全了落日堂人的性命,他们听从父亲的吩咐,从落日堂出来后就马上离开了落日城,顺着金沙河一路向下,然后渡过金沙河一直向北走了两天,直到确认没有金沙城的人再追杀时才在一座山谷里停了下来。这一路的奔波,有些伤重的还没到山谷就死在半路,能全身到达山谷的最后还不到八成。沈六用虽然一时没死,但已全然不能说话,路也走不了,全靠两三个人轮流的架着才坚持到了山谷。在山谷休整几天后,身上带的吃的也基本消耗一空,再加上害怕金沙城的追杀,三大魁首一合计,又向北继续走去,一路走一路就靠吃些野果或是向村民购买一些食物来维持,这样又走了半月,确认金沙城的人已不会再追来,他们才在一小山村歇下来,养伤的养伤,打探消息的打探消息,又过了三个月,直到有伤的全部痊愈后,他们又才按照父亲的吩咐,分批来到扬城,却也不敢进城,只能在城外的几个小山村定居下来等待,所有人散落在扬城周围的十多个山村,或靠打渔为生,或靠砍樵为生,或是开荒种地,平时都定期联系,一直在扬城外按照父亲所说等待我的消息。平时虽然进城,也只是随便买些生活用品即回,从没人注意到这珞阳楼上的那徽志,虽然也派了些人进城打探消息,但因为我隐去了姓名,他们也料不到扬城第一楼的老板骆阳就是以前的少城主冷清风,如非今天他砍的这一车柴一直没卖出,就想到试着拉到珞阳楼看能不能销出而遇上周道丰,出门后又看到我留的徽记,可能还会一直在城外等候我的消息。
我听他说了半天,也没说到父亲的生死,不由急道:“那你们打探了这么久,有没打探到我父亲的消息?”
洪峰叹了一口气道:“后来我们也派了些人进入过落日城,那儿现在变化太大了,守卫也全换成了金沙城的人,所以我们没敢怎么活动,也没探听出什么来。所以老城主现在什么样我们也不得而知。只是后来我们进入幻月城的时候,正好听到幻月城新任的副城主、以前左不右手下的幻月使杨天勇,还有金沙城特使刘义山,落日城新任副城主叶钊,聚在一起庆祝杨天勇的诞辰时同时被人所杀,凶手至今没找到,以后见到金沙城出的悬赏令,我们才猜或许是左不右下的手。只是左不右如何从他们手里逃脱,这就不得而知了。”
那日我见悬赏令时也隐隐猜到左不右可能已逃脱,只是父亲当时跟他在一起,既然他逃脱了,为何还未有父亲的消息呢?父亲救了他和幻月城一千来人的性命,他如果脱逃自然不会对父亲置之不理,或许是他们也一起脱出了金沙城的掌控,只是因为父亲武功已失,所以杀叛徒这样的事是他在前面出头,而父亲应该和他在一起躲在某处。想到这更合情理些,虽然不见得就是事实的真象,但我一直悬挂着惦记父亲的心还是稍稍安稳了下来。
我转念又一想,父亲虽然安排了在扬城与落日城旧部汇合,但却没说此后要如何,看来他是打算此后就由我自己处理以后的复兴大计了。想及此,以前一直不敢深想的责任问题又浮现在了我的脑海,我能承担如此重任吗?我不敢肯定。
我摇了摇头,把这些想法先暂时放在了一边,既然现在找到了落日城的旧部,我最应该的是如何联络到他们,然后把他们安置了,不管我以后如何,就算不能复兴落日城,这些人我也是不会放任不管的,再说,洞里的黄金我还要依靠他们取出来,面对那么大的财富,我信任的惟有这些与我同生共死的落日城旧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