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好好替小军主持公道,赡养倪二娘。省的我那朋友陈空将这些事一肩挑了”
娑婆散人气急败坏,闻言大怒:“你说我不是你对手嘛!去你的!哼!那倪小军的老婆给八爷睡了,那是这娘们的福气。倪小军这畜生不识抬举,竟然来问八爷讨个说法,这种**贱种又配要什么说法了?被我的娑婆门徒立刻使重手震碎了心肺,回去便死了,哈哈,要什么说法?这便是说法”!说着将剑舞得十足,揉身而上。
张尘闻言脑袋轰地一片空白,一阵汹涌的怒火从心底生起,几乎要将他吞噬。
张尘从未如此愤怒过,这十年间他除了身世未明外,可以说是呼风唤雨,他不仅地位显赫声名远播,阳炎一派之长钱律更是他的知交好友,因此人人见了他毕恭毕敬,谄媚讨好。
直到此刻,在娑婆散人狞笑的口中,他方能真正感受到到无权无势的草民们的切肤之痛。
也终于能理解陈空一怒之下,便不顾一切的向施恶者复仇的举动。
张尘此时的怒火似有实质,将他身体烧的极烫。他的手指微动,轻轻摩挲着陪伴他多年的利剑。
他只觉头疼欲裂,似乎每个毛孔都要喷出火来,他知道自己此番是动了真怒——倪小军惨死,小茴失踪,倪家村数十人死于非命,陈空一意孤行成为玄门公敌。这些惨事的始作俑者虽然是八爷,但没有娑婆散人的保驾护航,谅那八爷也不敢如此作恶。
他不由得想到,引八爷这衣冠禽兽来到弥山的,派遣八十蓑笠门徒为难陈空的,将八爷牢牢护着的俱是此人。
何况之前他早已听小军提起过此人鱼肉百姓,草菅人命等诸多事迹,此时真是恨意滔天,怒火仿佛要择人而噬,几乎已经失去了理智。
娑婆散人却不知张尘异相已生,仍仗着蝉鸣剑对着他指指戳戳,张尘突然脑袋一热,一阵头晕目眩。
张尘恍惚中,被一声惨叫惊动,清醒过来时,便见到娑婆散人右臂血流如注。右手已经齐腕而断。
那只断手极是新鲜,虽已经离开躯体,但五指微动,好似仍想拔剑抵御一般。
娑婆散人又是震惊又是错愕,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手掌已断,张大了瞳孔死命瞪着地上那章鱼般的断手。
张尘全身滚烫,肌肤几乎便要裂开也似,他猛然间想起些什么,却又仍回忆不起,只觉得身体若是不恢复平静,会有极可怕的情况出现。
此时树丛里又传来一阵摩挲之声,却是那金头金脑的斯建陀提破。
他见到张尘便纵身呼道:“恩公,我到下游找了半天,也没有见到陈大侠的踪影,不过吉人自有天相,他……”
斯建陀提破话还没说完,也见到了娑婆散人和地上的断手,不由得“咦”了一声。他将黄金巨杖用力在地上顿了顿,又摆起了玄门刑罚者的架子,对娑婆散人道:“竖子何事来此滋扰?手又为何而断?速速给我答来!”
那娑婆散人本就心虚,见到这玄门施刑者哪能不惊?再者自以为天无敌的蝉鸣一系功夫,遇上了这俊雅的白衣男子,竟落个断掌的下场,当下也不答话,只想溜之大吉,连被张尘砍下的断掌也不管不顾,倏忽向后平平滑去。
斯建陀提破见他目视前方,身体却能猛然向后退去,上半身更是丝毫不动。只有蓝色羽袍的大袖被风推得扬起,犹如画中仙人一般。这身进退自如的轻功身法实在是可惊可怖。
斯建陀提破思索良久,想起除这断手怪人外,平生所见唯有犀照掌门乐塔的“周易九宫步”,空门龙修禅师的“狂蟒化龙身法”能与之媲美,就连阳炎首领钱律,空门住持准提僧,也没有这般本事。
这斯建陀提破虽好大喜功,但极是爱才,此刻雅不愿追上与其为难。甚至为他的断手担心起来,刚想开口招呼,却见娑婆散人伸脚一蹬,身子向后滑得更快了。这下斯建陀提破终于看得真切,原来那娑婆散人脚下穿着一双轮滑鞋,因此才能如此平平滑出,进退自如。虽是装神弄鬼,但能在崎岖陡峭的山路上,把轮滑玩的那么溜,也非常人所及了。
斯建陀提破却不懂欣赏娑婆派极限运动家的这份突破自我的心,也忘了半古不白的句式,只是破口大骂:“我当这逼是什么前辈高人,原来竟是和老子装逼的,今天我算是遇到装逼界的翘楚了,妈卖批的。”
他骂得许久,心情稍佳,这才想起张尘来。见他半膝跪地,脸色灰败已极,苦苦拄着佩剑才不至于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