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空点点头,将笔记本翻到较早之处,连看了好几篇,皆是肖火龙在娑婆散人座下习文弄武的感慨。他正觉不耐烦,忽然翻到一篇名为“奇怪”的打油诗。
“师父最近很奇怪,关着房门不让开。火龙上前看一看,却听房内有哭声。哭声像是小婴儿,火龙心里真奇怪。”
陈空看完这诗,只觉这娑婆散人的行为当真是诡秘无比,这人闭门不出,不许和弟子相见,却能在他的房中听见婴儿哭声,当真是奇怪的很了。他连忙翻开下一页,这首诗的诗名叫做“更奇怪”。
“师父今日身体虚,像是生完小baby。卧床几日不能动,难道练功出岔子?”
陈空当真是哭笑不得,心想:“这个baby一词用得实在过分了,连打油诗也不配称了。当时娑婆散人出了什么事?这家伙当真叫人看不透。”
欣赏肖火龙的大作端的是极耗心力,陈空再瞧得几首,便开始头晕目眩,哈欠连天。他怕在肖氏母子面前失了礼数,连忙将笔记本交还给肖方圆。
他一向懒散,虽然肖火龙的著作中颇多诡秘之处,但他仍是看过便罢。他心想:“如今想要刨根问底也是不可能的了,肖大哥都已经不在了,又能问谁去?”他突然想起了火宝侯,连忙问道:“嫂子,你有没有火宝侯的消息?他……他还好吧?”
肖夫人皱了皱眉,道:“这倒是不清楚,亡夫过世之后,我就没有再见到过他,道长问这个干嘛?”
陈空摇了摇头,叹息道:“没什么。”
突然石碑下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三人均是吓了一跳。尖锐的声音持续了片刻,便有了人声,“喂,喂,喂,你好。你好……”
陈空目瞪口呆的瞧着石碑,这石碑下埋葬的可是娑婆派成百上千殉难的弟子们。此时石碑之下竟莫名发出声响,难道全都诈了尸不成?
肖夫人见陈空面色紧张起来,连忙道:“道长不必在意,是扩音器。”陈空顺着肖夫人指的方向望去,在石碑底下果然有一个音响,半掩在血红的草丛间。
肖夫人续道:“师父他老人家正在召集弟子们集合呢,近日师父大兴土木,把平台四周都装上了扩音器。”
陈空正摸不着头脑间,娑婆散人的声音又从音响里传了出来:“各堂弟子注意了,各堂弟子注意了,新一届玄门大会的第二十八次彩排就要开始了,请各位弟子前往九龙台集合,再说一遍,请各位弟子前往九龙台集合……”
陈空心想:“娑婆散人是弥山之战的最大赢家,我一直以为他是幕后最大的黑手,所有谜团阴谋都是出自他手——虽然他已经没有手了。但如今看他的行为举止,怎么还是傻乎乎的?”他见肖夫人驻足不前,连忙道:“嫂子,这便别过,你去集合吧。”
肖夫人凄然摇头,道:“我本和火龙是师兄妹,但娑婆派有规矩,同门之间不能成婚,因此我便主动退出娑婆派,早已不是娑婆中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