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
说是不舒服,确实是有一点,但更多的,还是感到了尴尬。
她觉得,自己似乎因为刚才的话语,而失掉了作为母亲大人的威严?
大概吧……
“魔术的本质,跟变戏法其实没什么两样,不过二者的区别还是有的,就比如,它们的效用完全不同。”似乎是为了端正自己的形象,公孙琪转到了话题上,而且故意板起了脸。
“变戏法充其量只能算是一种障眼法,不过是人们消遣娱乐的方式罢了。而魔术则不同,作为魔术结晶之一的宝具,自然也不能和那些道具相提并论。”
一边这样说着,公孙琪拿起自己喝完的豆浆碗,端到了一旁。
“如果我现在松手的话,这个碗会变成怎么样呢?”
「会变成什么样?」
禹拓看了看公孙琪平举着的碗,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碗是瓷的,离地面差不多有一米的距离,如果是以前的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来上一句“当然会碎”。
但现在,他没有立即这样说。
因为他总感觉,公孙琪不会问这种听上去有些弱智的问题,显而易见的回答,绝对不会是最终的结果。
那么答案是……
“不知道。”禹拓摇了摇头,眉头并没有舒展开来,眼睛时刻紧盯着那个瓷碗,看上去竟像一个小大人般。
公孙琪有些惊奇地看了禹拓一眼,本来她已经想好了禹拓说出“会碎”之后的应答之语,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给出的答案居然是“不知道”!
自己的儿子是傻子么?公孙琪当然不会这么认为,因为她从禹拓的眼中看不到一丝的困惑,那黑色的眸子中,透出的只有不符合其年龄的老成与冷峭。
「我不是看错了吧?」
因为以往和禹拓几乎没有什么交流,公孙琪对自己儿子的了解其实也有限得很,但不管怎样,这过于沉静的表现绝不是一个正常的十一岁孩子该有的。
不过所幸,就算是这样的答复,要做出的回应也是没差的。
“不知道么,那看吧。”话音刚落,公孙琪松开了手,瓷碗也立即笔直地落向了地面。
“梆~~”并没有出现本就不在预料之中的支离破碎情形,碗就像是变换了一种材质一般,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沿着碗墩原地旋转了一圈,最后碗面朝上立在了地上。
「没有碎么……」
因为之前就想到过类似的可能,禹拓显得一点也不吃惊,他依然维持一副冷峻的表情,静静的盯着地上的碗,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下公孙琪倒是有些郁闷了,本来按照她的设想,现在禹拓的表现应该是发出诸如“好厉害啊!”、“这碗为什么没碎啊?”之类的言辞才对。
但是……
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也不能像这样讲,应该说,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碗上,似乎是认为,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个物体本身。
真的是这样吗?
禹拓又盯着碗看了一会,然后弯腰把它拿了起来。
“啪啦!”
这次是禹拓自己把碗丢到了地上,并没有像刚才一样,而是一下就摔了个粉碎。
瓷片向四周溅射而出,把毫无心理准备的公孙贺吓了一跳。
“这回碎了,为什么呢……”
禹拓现在倒是没工夫去管其他二人的反应,他蹲下身去,捡起了两块瓷片仔细地看了起来。
「这不管怎么看都是普通的烧瓷啊!那既然这样,为啥刚才妈妈摔它就没事咧……」
一边这样想着,禹拓抬起了头,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投射出了名为求知的目光。
既然器具本身没有问题,那就只可能是人的区别了,再加上之前他们的话题,禹拓大致上已经猜到了答案。
“这就是……魔术么?”
“诶,没错。”公孙琪做出了肯定的答复,“这只是魔术的一种最简单的运用方式,现在,你还认为这跟变戏法是一样的么?”
“……”禹拓没有作声,只是摇了摇头,见识到了这超出常识的一幕,他已经不再小看这所谓的“魔术”,而且……
他开始感兴趣了!
“好了,问题已经回答完了,如果你想要了解更多的话,就趁现在多吃一点吧,等会可能会很累的哦。”公孙琪看着禹拓的眼睛,现在,她能清楚地感觉到禹拓的精气神都跟刚才完全不一样了。
刚才是一副平平淡淡、毫无所谓的态度,而现在,则是充满了对未知事物的好奇。
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