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个老师为啥要带把刀啊?金属性的魔术师不应该都有自己的本命武器么?”
“嘘,别说话,有什么事等会再谈。”
“哈?”禹拓没想到墨承这一下会玩这一出,心中暗道这孩子怕是没少挨他爸打,不过就在这时,前方的声音传来了。
“那边的同学,现在已经上课了,保持安静!”
这老师的语气平平淡淡,眼神漠然,但禹拓却感受到了一股不一样的气势。
看似无力、慵懒,实则如刀入鞘,潜龙在渊,那站姿咋看上去很是随意,似乎全身都是破绽,可禹拓毕竟也曾是个高手,细细一瞅就发现他的姿势很不简单,如果有人在此刻发动攻击,那他无论前后左右升空跃低,都是进退自如,一手持刀,另一手下垂,这一高一低的手势也是能够最大限度地保证自身的平衡。
没有丰富的实战经验,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的,再加上他脸上那一道道骇人的刀疤,即便没有刻意放开自己的气势,也足够让人正眼视之了。
「这老师,看来来头不小。」
“昨天,你们有些人并没有见过我,所以我就再做一遍自我介绍,我姓墨,单名一个随,你们可以叫我墨老师。”
“还有,我话先说在前头,我是从战场上捡回一条命的人,所以在我眼里,纪律,比任何事都重要,在我的课上,不允许出现违反纪律的事情,不然的话,后果自负。”
“至于身为学生应该遵守哪些课堂纪律,我想我就不用多提了吧?”
墨随仅仅是稍稍加重了声调,就达到了不怒自威的效果,他本身的魔力修为就是在场所有人中最高,再配上那从战场厮杀中锻炼出来的血火气势,一时之间,学生们没有一个不为之动容。
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了,现场一片寂静。
墨随见无人说话,只当是这些人都默认了,眼睛快速扫视了一圈,继续开口道:
“身为魔术师,哪怕是一名还未出师,没有得到正式认可的学徒,都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这意味着你们的人生与凡人不同,你们拥有得更多,得到的也会更多。”
“但很可惜的是,你们都是金属性的魔术师,当然,我也一样,所以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们,像我们这样的人,如果不想一世平凡,就注定要过刀口舔血的日子,我这样能从战场上活着回来的人并不算少,但更多的,或者说是绝大多数的人,都是马革裹尸、死得连渣都不会剩,所以,我想提前问你们一句,你们——”
“都准备好了吗?!”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话题,不管对人还是对事,所以,在墨随说完最后一个字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现场依然是寂静无声的。
换个通俗点的说法就是——冷场了……
“老师,我们现在回答准备好了或是没准备好,会有什么不同吗?”
禹拓本来是想等着看墨承会不会跟他老爹一唱一和的,不过没成想他也是半天没个动静,这种尴尬至极的情况又实在是浪费时间,所以禹拓就只好捏着鼻子当了回“出头鸟”。
不知道墨随心里的具体想法是怎样的,不过,对于学生的这种问题,他还是要给予回答,用一种“我记住你了”的眼神看着禹拓,他缓缓开口了:
“当然会有不同,我会根据你们的回答把你们分成两组,算是一种区别对待,没准备好的人就只教一些基础的东西,因为他们……”
“老师,我抗议!”
“嗯?”像是看稀有动物一般,墨随用他那似乎不带焦距的眼睛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是一个有些胖胖的学生,禹拓并不认识,应该是别班的,他可能是因为已经有人站出来发言了,所以才变得大胆了些,但被墨随这么一瞥,刚提上来的一股勇气不知为何就泄了大半,竟是没了下文。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高远。”似乎是没想到墨随会问出这个问题,小胖子高远有些措手不及,一张圆脸上满是紧张,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好,那么高远同学,你刚才表示抗议,究竟是要抗议什么呢?”
“我……”高远其实心里觉得这个老师实在是古怪,明明语气淡如白水,可不知为何,自己就像中了邪一般连句整话都说不出,不过一想到现场还有这么多人在看着,他咬了咬牙,终于是重新聚起了几分勇气。
“我觉得,老师应该对学生一视同仁,不能有区别对待,您这种做法是不对的,这是……这是……歧视!”
小胖子话一讲完,竟脸微红、气微喘,再仔细感受一下,才发现衣服后面,已经有一小片汗湿了。